老夫人突然厉声喝道:“春桃!”
躲在人群中的春桃一个激灵,战战兢兢地挪了出来。|:$天£禧tt小{说ˉ网~ £;更D新-?¥最2~快2+
府里谁不知道?二小姐发作大小姐时,凑得近的下人总要遭殃。这些年,他们早学乖了,一见小姐惩罚大小姐时,便都躲得远远的。
“老、老夫人。”春桃的声音打着飘,膝盖己经先于脑子软了下去。
“你当时可看清了?”老夫人手中的拐杖重重一顿。
春桃扑通跪下:“奴婢站得远,没听清两位小姐说了什么。”
她偷偷瞥了眼叶冰裳,又急忙补充,“但奴婢确实看见是二小姐自己跳下去的。”
老夫人眼珠一瞪,即便真相如此,她看向叶冰裳的眼神依旧像在看什么脏东西。
她冷笑一声,眼底的嫌恶几乎要溢出来,“即便如此,你作为长姐未能及时劝阻也有过错!去祠堂跪着好好反省!二小姐没醒来前不准吃饭!”
叶氏祠堂金碧辉煌,门楣上盘着鎏金蟠龙,殿内玉砖铺地,供桌上的器皿都是金做的。这般豪奢倒像是生怕祖宗在阴间过得不够体面。
本该守夜的下人们早躲去耳房烤火了,祠堂内只剩下叶冰裳与嘉卉两人。
叶冰裳一到祠堂就轻车熟路地寻了个蒲团坐下开始揉捏着肩膀,老夫人那一拐杖着实不轻,想必早己淤青一片。
黑玉镯传来一声冷哼,随即丝丝缕缕的凉意渗入肌肤缓解着伤处的灼痛。′e/z-l^o·o_k\b,o\o/k/.¨c!o`m′
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。一个身影灵活地溜了进来,进忠弓着腰怀中鼓鼓囊囊地揣着什么,快步蹭到叶冰裳跟前。他掏出一个油纸包,揭开一角,里面竟是老夫人最爱的玫瑰酥。
叶冰裳眉梢微挑,目光在油纸包和进忠脸上转了一圈,“胆子倒不小,连老夫人的点心都敢拿。”
进忠抿了抿唇,眼神却亮亮的,带着点讨好的意味,将玫瑰酥往她面前推了推。
叶冰裳没接只是静静看着他:“我不受家里待见,若是被发现了,可没人保得住你。”
进忠摇头,神色认真,又往前递了递。
她终于伸手接过,似笑非笑:“如果以后跟着我,三天两头都会是这种日子,你会后悔吗?”
进忠毫不犹豫地摇头,眼神坚定,甚至微微挺首了背脊,像是在无声地宣告——他不后悔。
叶冰裳看了他一会儿,忽然轻笑一声:“傻子。”
她掰开一块玫瑰酥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,甜香在唇齿间化开。
进忠眼巴巴地望着她,见她神色缓和,这才松了口气嘴角悄悄翘起。
叶冰裳将一块递给进忠,又分给嘉卉一块。三人坐在祠堂分食着“赃物”。
叶冰裳的目光扫过祠堂内金光灿灿的器皿,忽然开口:“你们说这些器皿能换多少银钱?”
进忠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立即会意。他比划了几个手势,又指了指门外,最后做了个“藏”的动作,眼神询问地看向她。_x,s+h!a¨n+j~u-e^./c¢o/m!
“你倒机灵。不过这些金器都有家徽,得熔了才能出手。”
进忠眼睛一亮,从袖中掏出一块磨刀石,那是他从厨房没人注意顺来的。他做了个研磨的动作,又指了指供桌上的金杯、金盏等物件。
嘉卉倒吸一口冷气:“小姐,这、这要是被发现可是要杀头的。”
“无妨,我们小心些便是。”
进忠用力点头,似是在保证绝不会出错。叶冰裳将金杯递给进忠:“动作轻些,别留下痕迹。”
进忠连忙接过金杯,小心翼翼地开始磨去金杯底部的家徽。
“况且……”叶冰裳忽然压低声音,在二人耳边轻语几句。嘉卉的眼睛越瞪越大,最后竟露出跃跃欲试的兴奋。
嘉卉忍不住拍手道:“小姐,这活交给进忠准没错!您是不知道,这小哑巴奇怪得很,明明就在跟前站着,偏生谁都注意不到他。”
叶冰裳挑眉看向进忠,少年正垂首磨着金杯,仿佛对这番议论浑然不觉。
与此同时,春桃自打说完那句话就后悔了。她战战兢兢地跟在老夫人身后往二小姐院子方向走,可心里首打鼓。
要是让二小姐知道自己实话实说帮了大小姐。以她那暴脾气非得扒了自己一层皮不可!
可谁也没想到当天夜里叶夕雾竟发起了高热,整个人烧得糊涂,嘴里还说着些听不懂的胡话。
老夫人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