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凛对上叶啸的目光,想到对方毕竟是冰裳的父亲,上前一步道:“父王息怒!如今景国大军压境,放眼朝中唯有叶家军能与之抗衡。,x/l.l¨w.x^.+c~o+m.”
盛王看着自家儿子这副模样,只觉太阳穴突突首跳。京中谁不知萧凛与叶冰裳两情相悦?如今又为叶家求情?
他突然觉得荒谬,难不成这儿子喜欢的其实是叶家二小姐?
盛王怒极,抄起茶盏就朝萧凛砸去,“你整日与叶家密谋想孤屁股上的位置,可曾关心过半点朝政?你三哥自接到军报便日夜操练三军,如今军队己整装待发!”
萧凛脸色骤变,额角渗出冷汗。盛王冷笑更甚:“怎么?在你们眼里,我盛国将军士兵中,除了叶家就无一人堪用?”
他缓步走下台阶,每一步都踏得极重:“孤告诉你们,错了!这江山,是孤的江山 。自有千军万马来守!”
盛王厉声喝道:“传旨!叶家谋逆,三日后满门问斩!大长公主褫夺封号赐鸩酒!”
叶啸闻言瘫坐在地。叶家能存续至今全因边关战事需要。如今盛王既己决意铲除叶家,怕是再无转圜余地。
他悔恨交加地看向盛王。若早听儿子劝谏暗中布置退路,何至于此?
盛王厌恶地瞥了眼萧凛,想起三子萧冷虽身有眼疾,却办事得力。这个六子,真是白瞎了健全的身子骨!
“萧凛即刻押回寝宫,着太医好生诊治。”盛王特意加重了“诊治”二字,“什么时候脑子清醒了,什么时候再来见朕!”
阴暗的天牢里,叶啸父子被推进牢房。_a~i_h·a?o\x/i¢a~o`s_h^u,o!..c-o\m/微弱的火光下,老夫人昏迷在角落,而双腿被打断的叶泽宇正趴在木板上哀嚎。
“爹啊!”叶泽宇哭喊着捶打木板,“你们谋逆也不知道藏好点!现在证据全被搜出来了,咱们全家都要掉脑袋啊!”
叶清宇闻言脑中灵光一闪,突然想通了那些“传国玉玺”和“密谋信件”的来历。
能在叶家祠堂神不知鬼不觉放置这些证物的,必定是叶府内鬼。而整个叶家,会对他们怀恨在心的,只有从小备受冷落的大姐,以及那个被二姐百般折辱的景国质子澹台烬。
转念一想,叶冰裳一介女流如何能布下如此缜密的局?那么答案只剩下一个。
“澹台烬!”叶清宇双目赤红,一拳狠狠砸向墙壁。那个看似懦弱无能的质子,竟有如此深的心机!
这个卑鄙小人不仅夺走了他的翩然,更害得叶家满门入狱!
“此仇不共戴天!若有机会,我定要你不得好死!”又是一拳砸在墙上。
“叶泽宇,你省省吧!”叶泽宇瘫在木板上,冷笑道:“咱们三日后就要问斩了,哪还有什么机会?”
狱卒们闻言哄笑起来,其中一人朝牢内啐了一口:“叶家谋逆叛国,罪有应得!”
另一个狱卒接话道:“可不是么!这些年仗着军功耀武扬威,如今总算遭报应了。,3*8!看·书~网′ ?追?最?新·章_节?”
“特别是那叶霸王,欺压百姓的事还少吗?从前碍着叶家权势,谁敢吭声?现在成了通缉犯,真是老天开眼!”
叶啸突然暴起,一拳砸在铁栅栏上:“我不许你们这么说囡囡!”他双目赤红,即便身陷囹圄,也听不得别人说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。
叶泽宇嗤笑一声:“爹,你就别自欺欺人了。叶夕雾在京城的威名难道你真不知道?”
刚醒来的老夫人闻言撑起身子,指着叶泽宇骂道:“你这个孽障!这种时候还帮着外人说话!”
叶泽宇猛地抬头,眼中压抑多年的怒火终于爆发:“祖母,要我说叶家落到今天这步田地,你功不可没!”
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,举起拐杖就要打。
叶泽宇突然惨笑出声,“你打啊!把我打死,和叶冰裳先去下面等你们!”
他艰难地支起上半身,指着老夫人骂道:“这个家你们把二妹宠得无法无天,把三弟捧得高高在上!现在好了,如今您最得意的孙子孙女,把整个叶家拖进了地狱!”
老夫人眼里闪过慌乱,随即被更盛的怒火取代:“孽障!还敢顶嘴!”她抡圆了拐杖狠狠砸下。
“砰!”
拐杖不偏不倚击中叶泽宇的太阳穴。青年愤恨的表情瞬间凝固,身体晃了晃然后倒下,至死都睁着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。
老夫人握着拐杖的手剧烈颤抖,却仍强撑着厉声道:“装什么死!起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