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木禅师的话音还在山风里回荡,带着沉甸甸的忧虑,压得每个人心头发紧。.k!a~n`s\h`u+g,u?a?n′._c!o?m¨就在这时,一声长啸突然从远处的山峦间炸响,初时如龙吟破晓,高亢入云,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;转瞬又转作低沉的呜咽,像无数冤魂在风中哭嚎,听得人遍体生寒。
啸声起落间,一股浓烈的腥气从总坛深处涌来,比毒娘子的毒功更霸道,更邪异。紧接着,漫天红雾如同被无形的手搅动,从山门后腾起,翻涌着向四周漫延。那雾气红得像新鲜的血,浓得化不开,所过之处,草木瞬间枯萎发黑,连坚硬的岩石都蒙上了一层诡异的暗红色,仿佛被浸透了血。
“不好!”乌木禅师脸色剧变,猛地将方便连环铲竖在身前,“是血影神功的气息!快运功护体!”
众人闻言纷纷运起内劲,筑起气墙抵挡红雾。但那雾气仿佛有生命般,顺着衣袂的缝隙、呼吸的气流往里钻,不少人只觉胸口发闷,内劲运转都滞涩了几分。梅降雪的软鞭在身前绕出一圈银线,试图驱散靠近的红雾,却见那些雾气触到银线,竟像是黏住了一般,缓缓腐蚀出细小的黑斑。′j_c·w~x.c,.!c+o-m.
红雾越来越浓,几乎将整个山门都笼罩其中,日光穿透雾气,变成了诡异的血红色,连彼此的面容都看得模糊。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红雾里,一阵环佩叮当声隐约传来,细碎却清晰,与周遭的死寂格格不入。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红雾深处,八道彩影抬着一顶大轿,正缓缓从天而降。那轿子通体猩红,轿帘上绣着巨大的黑色羽毛图腾,边缘垂着金色的流苏,随着轿身的起落轻轻晃动。抬轿的八名彩女都穿着五彩羽衣,面容姣好,却面无表情,脚步轻盈得像踏在云端,连呼吸都带着一股奇异的香氛,与红雾的腥气混合在一起,更显诡异。
轿子落地时悄无声息,仿佛没有重量。红雾在轿身周围盘旋,却始终不敢靠近三尺之内,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阻隔。
毒娘子原本还带着得意的笑容,此刻见了那顶红轿,脸色骤变,连忙收敛了周身的毒劲,对着轿身盈盈跪下,连额头都贴在了地上,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敬畏:“属下毒娘子,恭迎教主出关!”
她的声音在红雾中回荡,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_h*o?n`g\t\e·x?s~..c~o~m/方才还不可一世的毒娘子,此刻像换了个人,连抬头看一眼轿帘的勇气都没有。
众人的心猛地一沉——血羽子!真的是血羽教教主血羽子!
那顶红轿静立在红雾中,轿帘紧闭,看不到里面的人影,却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。仿佛轿子里不是一个人,而是一头蛰伏的巨兽,只需轻轻一动,便能将在场的所有人吞噬殆尽。
红雾还在不断漫延,彩女们的羽衣在血色光芒中闪着妖异的光。毒娘子跪在地上,背脊挺得笔直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,只剩下轿帘偶尔被风吹动的细微声响,每一次晃动,都让众人的心跟着揪紧。
欧阳逸飞握紧了龙渊剑,剑柄的缠绳几乎被冷汗浸透。他能感觉到,轿子里的人正在看他们,那目光隔着轿帘和红雾,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漠,仿佛在打量一群待宰的羔羊。他下意识地往梅降雪身边靠了靠,低声道:“小心,这红雾有古怪,别让它沾到皮肤。”
梅降雪点点头,软鞭已完全展开,银线在红雾中泛着冷光。她的目光紧紧锁着那顶红轿,手心同样沁出了汗——连毒娘子都如此畏惧的人,其武功恐怕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。
乌木禅师双手合十,口中念念有词,淡金色的佛光在他周身流转,勉强抵挡住红雾的侵蚀。他望着那顶红轿,眉头皱得更紧——这血羽子的气息,比传闻中还要邪异,显然“血影神功”已练到了极为可怕的境界,恐怕……
轿帘突然动了。
不是被风吹的,而是被一只手从里面掀开了一角。
那只手白皙得近乎透明,手指修长,指甲涂着与轿身同色的红蔻丹,轻轻搭在轿帘边缘,动作优雅,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寒。
紧接着,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轿内传出,像是无数根丝线缠绕着发出的声响,又黏又滑:“毒娘子,让你清理门户,怎么弄出这么大动静?”
毒娘子的身体猛地一颤,连忙叩首道:“属下无能,被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扰了教主清修,请教主降罪!”
轿内的人轻笑一声,那笑声像是毒蛇吐信,听得人头皮发麻:“无妨。既然来了,便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