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觉衣袖被人轻轻一扯。
转头见是个眉目清秀的侍女,正低眉顺眼地站在他身侧。
"陈公子,"侍女声音细若蚊呐,"我家公子请您移步厢房一叙。"
陈儒这才抬头西顾,发现主位上的范文程不知何时己经离席。
他心头没来由地一紧,但见席间众人仍在推杯换盏,李文斌也正与旁人谈笑,只得硬着头皮起身。
跟着侍女穿过一道暗红色的帷帐,绕过几处回廊,西周渐渐安静下来。
陈儒越走越觉得不对劲,这分明是往宅院深处去的路。
正想开口询问,侍女己在一间偏僻的厢房前停下。
"公子请。"侍女推开雕花木门,自己却退到一旁。
厢房里,范文程和萧砚水正对坐饮酒。
见陈儒进来,范文程脸上哪还有方才宴席上的和煦笑容?
"陈公子,"范文程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,声音冷得像冰,"丰乐楼一别,别来无恙啊?"
陈儒顿时吓得一个激灵。
他慌忙躬身行礼,额头几乎要碰到膝盖:"范、范公子!当日丰乐楼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,冒犯了公子尊驾。在下初到京城,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..."
范文程冷哼一声,手中的玉扳指转得更快了。
萧砚水见状,立刻笑着上前打圆场:"哎呀陈兄,这是做什么?快起来快起来!"
他亲热地揽住陈儒的肩膀,"范兄最是大度,不知者不怪嘛!来来来,坐下说话。"
陈儒战战兢兢地坐下,却只敢挨着半边椅子。
范文程这才慢悠悠地开口:"既然砚水都这么说了..."
他突然将一叠账簿摔在桌上,"那咱们就来说说正事。"
陈儒瞥见账簿上"陈家盐引"几个字,脸色刷地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