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几天,宋小麦照常日日来到后山,带着大伙一起清理育种用的山地。,求+书.帮¢ *已*发-布~最,新~章?节/
相比山下屋基多碎石,山上这块则是枯干树根更多,外加缠绕一片又一片的藤蔓杂草,清理起来很是麻烦。
好在人手足,二十亩山地,五十多号人,连干四五天后也就差不多了。
与此同时,宋有田与宋立根二人也在紧锣密鼓的召集各自人手。
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,不知哪天起,村子里悄然传开了二人要带人进山的消息。
深山是个什么去处?
村民无人不晓,几个月前,那一帮青年才在祠堂受过一次鞭刑,这才多久,竟又要进那大山?
更难以置信的是,这次打头的,还是村长家的大儿和宋氏族长的亲孙,这...这找谁说理去?
有那心思活络的,只以为山里发现了什么宝贝,不然村长家咋还带起了头?
当时怎么说的来着,不到万不得已,绝对不能往那大山里去,现下咋又不做数了呢?
好端端的规矩,难不成只立给外人不是?
反应最激烈的,还属当初跟赵坤财一般进过山,挨过罚的人。听了这消息后,恨不能立刻冲村长家门口问个明白,凭啥他们去得,咱就去不得?
热血一上头,就忘了赵坤财那条瘸了的腿,三三两两结伴,真就气势汹汹的跑到了村长家门口。~x`w′d+s*c-.?c?o¢m*
对此早有预料的宋兴旺,早就稳如泰山的候在了院里,他倒要看看,谁会是第一个沉不住气的愣头青。
“砰砰砰!”
院门被敲响的一刻,宋兴旺眼皮都没抬一下,兀自端来一盆晒的干透的草秆,往小马扎上一坐,继续搓他的草绳。
“砰砰砰!砰砰砰砰!”
随之,又是几道更加粗暴急促的敲门声,宋兴旺眼里闪过一丝冷笑,幽幽开口:“门没锁。”
门外,听到老人不怒自威的声音,气势汹涌的几人猛的一滞,嚣张气焰瞬间蔫了三成。
几人你推我搡,互使眼色,临门一脚的事,反都犹豫起来,不肯当那出头鸟来。
片刻后,打头的赵大毛脸上终于挂不住,冷眉倒竖,伸手猛的一推,打开了院门。
一方朴素的农家小院,老人淡定搓绳,看都没看门口一眼。
可即使这样,站在门边的一帮五大三粗的青年,要么躲躲藏藏,要么干脆低下涨红的脸,不敢往院里多瞧一下。,狐?恋·文¨学/ .更·新`最′快′
赵大毛扭头恨恨瞪了一眼身后一帮怂货,旋即对院中人质问出口:“村长!凭啥有田哥他们能进大山,我们就得挨罚!”
“这规矩,到底还作不作数了!?”
院里,宋兴旺搓绳的手终于顿住。
他缓缓抬头,挨个扫过门口几张年轻带着怨气的脸,果如他所料,来的几人里无一不是当日祠堂受罚的几个。
“凭啥?”
他似笑非笑,目光落在打头之人身上:“赵大毛,嗓门挺大啊,祠堂里的鞭子,这么快就忘了疼了?”
赵大毛脖子一缩,面对老人似有若无的压力,又不得不强撑着股气,梗起脖子回:“没忘!可...咱挨了鞭子,是因为坏了规矩,现在有田哥他们也要进山,村长,这规矩难道是只对咱几个,不对您自家人吗?”
这番直言不讳大逆不道的话一经讲出,身后跟着的几人为赵大毛捏把汗的同时,也忍不住纷纷点头,心中都道,这次他们没错,村长再如何,总不能再抽他们鞭子!
面对青年质问,宋兴旺没立刻回答,只将手里搓好的草绳团在一起,粗糙的绳子在他布满老茧的手掌中,发出的沙沙之响,落在几个年轻人的心头,只剩一阵刺挠的慌乱。
待将团好的草绳放进旁边的簸箕,宋兴旺面上一派平静,这才淡淡开口:“规矩。”
他抬眸扫过几人:“规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!”
“那鞭子抽下去,是为了让你们记住疼,让你们记住那大山,为啥进不去!”
“赵坤财那条腿咋瘸的,都忘了?”
一提赵坤财,几人面色瞬间一变。
顶着老人的压迫,赵大毛不死心的问:“那...凭啥他们就能去?”
“凭啥?”
看着门口一张张年轻又不服的脸,宋兴旺冷笑:“凭他们不是去闯祸,是去办事,办关系咱们全村的大事!”
“凭人大山媳妇王氏,自掏腰包,重金请来两位有真本事的能人,护着他们进去!”
“凭人家做了万全准备,哪怕出了祸事,也有兜底的能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