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泸州回来,有好吃的可别给她。”
弯月朝她蹙了蹙鼻子,忙抱住圆月讨饶,一时大家都促狭打趣她,笑闹成一团。因明日便要启程,几个丫头手脚麻利的把东西归置好,亲自盯着装上马车,伺候黛玉梳洗后便各自退下。黛玉披着一件水红软纱罩衣靠在床头等凌珺,拿着一把碧玉梳有一下没一下的顺头发。外间熄了灯烛,内室亦只在床头悬了两颗夜明珠,明亮的珠光隔着暖黄纱罩发出柔和朦胧的光,照的人越发娇媚嫣然。凌珺换好亵衣,自屏风后绕出,入目便是一幅灯下美人图。他呼吸一顿,不动声色的上前,接过碧玉梳。黛玉回神,往里让了让,由着他把玩自己的头发。“听说南蛮彪悍粗野,不知道三妹妹在那里过的好不好······”她的发丝乌黑柔顺,仿佛一匹上好的绸缎,触手凉滑,让人爱不释手。如此近的距离,鼻端能嗅到清爽怡人的草木香气,凌珺有些心猿意马,闻言反应了一下,才道:“安和公主闺中时便能干有决断,这样的性子,在哪里都不会过得太差。”黛玉想起探春理家时的精明和掌掴太太陪房时的厉害气势,面上不由浮起笑意,赞同的点头:“三妹妹很不错。”又道:“如今咱们强盛,又加上两国即将互市通商,南蛮也得礼遇几分,凭三妹妹的人品手段,想来能有一番作为。”冬日时节,南蛮蠢蠢欲动,不顾两国和谈,再次来犯,被凌珺率兵打退,元气大伤,不久便遣了使臣前来求和。圣上是明君,为了边境百姓,提出互市通商,南蛮自然答应。 如此,便有了这一行。“不必多想,见面便知。”凌珺把碧玉梳放在她发顶,看着那小巧梳子一滑而下,顺着柔亮青丝直到发尾,落进他早接在那里的手上,如此往复,乐此不疲。黛玉点点头,“明日早起,快熄了灯歇下吧······”话音未尽,眼前一花,便被抱着压到身侧颀长结实,散发热意的人身上。被梳的顺滑无比的发丝倾泄而下,垂在两侧,遮住了明珠朦胧的光芒,两人近在咫尺,鼻尖若有似无的相触。身下人如深潭一般幽深的双眼静静望着她,黛玉深知其中含义,面上浮起红云,欲翻身下去,却被腰间铁臂箍住,动弹不得。“你做什么······”满面粉霞,面若桃花的女子眼神微微躲闪,只敢将目光放在枕侧,凌珺擡起头在她脸侧亲了一下,低声道,“看看我,姐姐。”黛玉只觉面上轰然一热,好似火烧一般。幼年不知事的玩笑称呼被他此时叫出来,真是······眼睛越发不知往哪里放,只记得眼前喉结滑动,耳畔似乎是一声轻笑,天旋地转间,两人翻转了位置,纤细娇软的身躯被严严实实复住。“姐姐,起来了······”鸟雀叽喳,晨光明亮,床上的女子眼睫微动,似乎要醒。黛玉心中知道该起来了,却如何也睁不开眼,只略微动了动,手先于意识挥开恼人搅扰,便又被拽进睡渊。凌珺无声笑了笑,小心给她换好衣裳,拿过斗篷将人裹好,拦腰抱起,走出内室。圆月几个正等在外头,暗自焦急:姑娘贪睡,眼看误了时辰,王爷却愣是不让叫,只实在不能再耽搁下去时,才亲自去叫。满以为这会儿该起了,却不想,竟是被裹得严严实实抱出来的。几个丫头大惊,各自对视,圆月硬着头皮上前:“王爷······”凌珺示意她噤声,将人往怀中紧了紧,让她把脸埋在自己颈间,又示意圆月把斗篷上的风帽给罩上,便就这般抱着人一路上了马车。迷迷糊糊间感觉身下床板晃动,黛玉终于睡饱,悠悠醒来。反应了一会儿才惊觉已经在船上了,匆忙下了床,还来不及站稳,船身一晃,便险些歪倒,幸得有人疾步进来,将她接进怀里。“什么时辰了?”黛玉抓紧来人前襟,缓了缓才道。“巳时三刻,还有一个半时辰就用中饭了。”头顶隐含笑意的声音传来。黛玉大惊,继而猜出自己如何上的船,一时羞愤不已,埋怨他,“怎么不叫我!”“想你多睡会儿,毕竟,”凌珺似乎刻意压低声音,凑到她耳边,道,“姐姐昨晚那般辛苦······”“住口!”再听不得那孟浪话语,黛玉双手捂住了他半张脸,面红耳赤斥道。凌珺从善如流闭上嘴,任她捂着,只眼中满是笑意。他不挣扎,黛玉倒有些尴尬起来,捂也不是,放也不是。半晌把手滑到他脸侧,轻轻拍了拍:“不跟你计较。”凌珺笑着握住,把人带到桌边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