议事堂很快只剩下我和李长风、杜清远。
杜清远凑过来道:“姐夫哥,这下可把周安得罪死了,刚才看他那眼神,恨不得生吞了你。”
我冷笑:“一个倚老卖老、尸位素餐的蠹虫罢了。他背后那点漕粮上的猫腻,迟早要清算。”
当然,周安并没有去打扫马房。
据说当晚,他端着一个沉甸甸、裹着锦缎的乌木匣子,亲自去了周伏龙家中。
次日一早,他就去了四房暗字房,职务仍是典吏,归主簿张英管辖。
刚回到公署,王碌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,脸色带着一丝疲惫,但眼神却亮着。
显然是昨晚一夜没睡。
他手里捧着一份卷宗和一张折叠起来的信封。
“大人!审出来了!”
王碌将卷宗呈上,“那妇人叫王刘氏,丈夫王二牛三年前失踪。据她招认,是前日在菜市口被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拦住,塞给她十两银子,让她来镇武司门口认尸。她只贪图钱财,对那人身份、目的一概不知。”
我点点头,这在意料之中,目光转向那封信:“这是?”
“这是从赵有田身上搜出的!”
王碌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,“他说昨日深夜被人用飞刀钉在自家门板上,刀上就带着这张血书!上面写着,若他不按吩咐在今日指认那人头是王二牛,就杀他全家!”
我展开那张所谓的“血书”。
纸是普通的黄麻纸,字迹歪斜潦草,是用某种暗红色的液体写成,透着一股浓重的腥气,内容与王碌所述一致。.天_禧^小~说!网′ ^追-最,新?章*节`
然而,我的目光却瞬间凝固在纸上!
并非因为那拙劣的字迹或血腥的内容,而是因为那纸张本身。
上面沾染着一丝极其微弱、几乎消散,却无比熟悉的气息!
饕餮真气!
虽然混杂在血腥味中几不可察,但对于亲手种下这道真气印记的我而言,却无比清淅。
曹先生!果然是他!
他不仅没离开幽州,反而立刻卷入了这场针对我的污蔑风暴!
这个曹先生,身份成谜,行事诡秘,似乎既非纯粹的血刀门徒,也与镇武司内部某些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“大人?这血书”王碌见我神色凝重,试探着问。
“收好,这是重要物证。”我将血书递还给他,吩咐道,“赵有田和王刘氏暂时收押,严加看管,但不必再审了。”
不过是被人利用的棋子,榨不出更多油水。
“是!”王碌领命退下。
杜清远凑过来,好奇地问:“姐夫哥,这血书有什么问题?”
“上面有鹰愁涧那个曹先生留下的独门印记。”
“又是他!”杜清远恨声道,“阴魂不散!咱们得先把他揪出来!”
“谈何容易。”李长风皱眉道,“此人行踪诡秘,我们连他是何方神圣都不知道。”
这个名号,或者说这个身份,在幽州监的卷宗里是一片空白。
他要么是用的假名,要么就是某个势力新近启用的棋子,从未在明面上暴露过。·0`0`小¢税-旺. \首-发?
我拨弄着房间内的炭火,望着幽州城灰蒙蒙的天空,思绪翻腾。
这几天梳理血刀门的卷宗,那盘踞幽州十几年的毒瘤,其根深蒂固、危害之烈,远超想象!
抢劫漕银,截杀朝廷命脉!
强夺真气晶石,壮大自身实力!
收容因镇武司打击而破产的江湖门派,将仇恨引向朝廷!
甚至蛊惑、吸纳那些被镇武司逼得家破人亡的江湖中人,制造针对平民和官府的恐怖袭击!
手段残忍,影响极其恶劣!
更令人头疼的是,血刀门在幽州经营多年,其内核据点如同幽灵,在镇武司浩如烟海的卷宗里,竟无一处明确记载!
他们象水银泻地,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