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辰宴之后,在这之前,你给我安分守己。”
沈霜宁得了母亲点头,自然不急于一时。
她没有告诉沈夫人的是,再过一年会有大旱,漕运河道干涸,粮食绝收,商旅断绝,引发一系列的灾祸,国公府也未能幸免于难。
朝廷赈灾粮被劫,荣国公沈琅正是奉命去剿匪,于是战死。
不久后,朝廷有人进献一种救荒作物,在南方可一年三熟,且耐旱耐贫,名土豆。
时年救活数万人。
沈霜宁知道此时土豆还未被大梁所熟知,但想办法还是能寻到。若是提前准备好,定能避免很多祸事。
这些事情她只能烂在肚子里。
重生赋予她先知的能力,她一定要改变国公府的命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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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晚,沈霜宁要歇息时,窗户传来一声轻响。
原以为是听错了,可刚要躺下时,又“咚”地响了一声。
于是她起身走过去看,就见窗台上有一朵娇嫩的玉兰花。
沈霜宁一怔,以为是自己看错了。
眼下不是玉兰的花季,怎么会有朵玉兰在这儿?
除此之外,还有一瓶伤药,闻了闻,跟大夫给她治腿伤的一样。
是谁放这儿的?
“小、小姐,外面有人!”阿蘅颤抖的声音传来,“小姐您别过来,我去叫人!”
“别。”
沈霜宁眼下穿着一件白色中衣,一头乌发披散在后,虽素面朝天,却依旧娇艳动人。
她披了件大氅来到门廊下,朝院中看去。
月色下,少年一身玄色衣袍,独坐在墙上,姿态闲散,一腿屈起,一手扶剑,先是举目望月,而后朝她看了过来。
只看了一眼,便招呼不打一声地翻墙离开了。
阿蘅手里握着不知从哪拿来的木棍,挡在沈霜宁面前,紧张道:“小姐,他好像走了......”
“是小侯爷。”沈霜宁轻声道,垂眸看手里的玉兰花。
宫里有一片玉兰园,四季常开,是长公主的居所。
谢临真是胆大包天,敢去偷长公主的爱花。
虽如此想着,沈霜宁心中却洋溢着一种微妙的喜悦。
这种被人用心牵挂的感觉,真好。
“小侯爷?他也太大胆了,竟敢翻国公府的墙,翻墙就算了,还来小姐的院子,他这是要干什么?也就仗着公爷不在,否则非去侯府打断他的腿不可!”
阿蘅骂骂咧咧,一转头,惊讶地发现自家小姐竟是笑了。
“小姐,您这是......”阿蘅可从未见过小姐露出这般娇羞的笑意。
沈霜宁立即敛了神色,转过脸去:“今后他来,你只当没看见。”
而后将玉兰花放在了床头。
阿蘅见了鬼似的:“小姐,您跟小侯爷该不会是......”
“别胡说,我跟他没关系。”
阿蘅这便放心了。
之后的每一天清晨,沈霜宁都能在窗台上收获一朵新鲜的玉兰花,却再未捕捉到谢临的身影。
除了阿蘅知道,再无第四人知晓。
仿佛成了二人彼此之间的小秘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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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月初二,沈妙云跟赵黎安回了趟国公府。
沈妙云跟丈夫依旧恩爱如初,令人羡慕不已。
一家人吃饭时,沈妙云有孕的事情也终于被所有人知晓。
早就知晓此事的沈霜宁和沈菱假装一脸惊喜,在桌上恭喜了沈妙云。
二房夫人尤氏高兴得合不拢嘴,她对女儿这桩婚事既满意又骄傲,对赵黎安夸了又夸。
赵黎安却偷偷看了沈霜宁好几眼。
杨氏看着二房如此得意,既羡慕又惆怅,以后沈菱嫁人,也会如此幸福吗?
吃完饭,赵黎安被岳丈叫走,去书房谈正事。
而沈家三姐妹依旧待在一起,坐在花园的亭子里话聊家常。
沈霜宁看堂姐气色红润,身体康健,不是装出来的幸福,总算放心不少,但还是问了一句。
“阿姐,姐夫可有好好待你?”
沈妙云道:“他敢对我不好吗?”
“侯府人丁不旺,我那婆母前不久想为黎安纳一房妾室,他怕我不高兴,便拒绝了。”
沈妙云谈及赵黎安时总是一脸甜蜜。
这世道男子纳妾本是常事,可哪有女子真心甘与人共侍一夫?偏生做妻子的若不许丈夫纳妾,便要担个“善妒”的悍妇罪名。
是以更显得赵黎安是个难得的好郎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