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永喜抹了把额头的汗水,抬头看了眼悬挂在钢筋骨架间的临时照明灯。~1~8,5.t`x,t-.!c¢o¨m^己经晚上十一点了,工地上除了他,只剩下几个值班的保安在远处的板房里打牌。混凝土搅拌机的轰鸣声在夜空中格外刺耳,但他早己习惯这种噪音。
"再加把劲,把这层浇筑完就能回去了。"李永喜自言自语道,紧了紧安全帽的带子。妻子这个月的医药费还差两千多,多干点夜班能多拿些补贴。想到妻子苍白的脸色,他咬了咬牙,将又一车混凝土倒入模板中。
夜风突然变得阴冷,李永喜打了个寒颤,奇怪地环顾西周。八月的夜晚不该这么冷。搅拌机发出的声音似乎也变得扭曲,掺杂着某种像是呜咽的杂音。
"谁在那儿?"李永喜朝黑暗处喊道,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堆放的建材。没有人回答,只有风吹动塑料布的哗啦声。
他摇摇头,继续工作。当他把下一铲混凝土倒入模板时,注意到混凝土中混着一些黑色的杂质。他皱起眉头,用手电筒照向搅拌机内部。
"奇怪,材料都是新开的啊..."
手电筒的光线下,那些黑色物质看起来像是...头发?李永喜用铁锹挑起一撮,那东西黏糊糊的,散发着一种腐臭味。^求_书+帮! ¢毋?错`内?容,他胃里一阵翻腾,赶紧把那东西甩掉。
就在这时,他听到了一个声音——一个小孩的笑声,清脆却飘忽不定,从尚未安装电梯的电梯井方向传来。
李永喜的血液瞬间凝固。工地上不可能有小孩,更别说这么晚了。他握紧铁锹,慢慢向电梯井走去。
"有人吗?"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混凝土结构中回荡。
没有回答,但他确信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动静。手电筒照向电梯井深处,只有无尽的黑暗。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,一张苍白的小脸从井壁边缘探出来,又迅速缩了回去。
李永喜吓得后退几步,差点摔倒。"谁...谁在那里?"他声音发颤。
这次,一个小女孩从电梯井里完全走了出来。她穿着红色的连衣裙,头发整齐地扎成两个小辫子,但脸色惨白得不自然,眼睛大得离谱,黑得像是两个无底的洞。
"叔叔,"小女孩的声音轻得像风,"你能帮我找妈妈吗?"
李永喜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。^k_a!n¨s\h?u\z¢h¨u-s/h.o,u~.*c′o^m?理智告诉他应该逃跑,但某种莫名的怜悯让他站在原地。"小...小朋友,你怎么会在这里?你妈妈呢?"
"妈妈在下面,"小女孩指向电梯井,"我们都住在下面。但他们不让我们出去。"她突然哭了起来,但没有眼泪,"好黑啊,好冷啊..."
李永喜注意到小女孩的连衣裙下摆是湿的,但不是水,而是一种暗红色的液体,正一滴一滴落在地上。他的视线顺着那些"水滴"看去,发现地上己经有一小滩了。
"你...你受伤了?"他结结巴巴地问,尽管心里有个声音在尖叫:这不是真的孩子!
小女孩摇摇头,突然表情变得狰狞:"他们烧了我们!好痛啊!"她的声音突然变成了几十个孩子重叠在一起的尖叫。
李永喜终于崩溃了,转身就跑。他听到身后传来小女孩的笑声,还有无数细小的脚步声追赶着他。他不敢回头,拼命向保安室方向跑去。
"老王!老张!快开门!"他疯狂地拍打保安室的铁门。
门开了,值班的老王一脸不耐烦:"李师傅,大半夜的吵什么吵?"
"有...有鬼!电梯井那里有个小女孩!"李永喜上气不接下气地说。
两个保安对视一眼,突然大笑起来。"李师傅,你是不是太累了?这工地哪来的小孩?"
"真的!她穿着红裙子,说他们被烧死了..."李永喜急切地解释,却看到两个保安的表情变得古怪。
老王突然压低声音:"你...你真的看到了?红裙子的小女孩?"
李永喜猛点头:"你们也见过?"
老张脸色发白,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:"是不是...这个样子?"
照片上是一群孩子站在一栋老建筑前的合影,前排正中是一个穿红裙子、扎小辫的女孩,笑得灿烂。李永喜的血液再次凝固——正是他刚才见到的小女孩。
"这是...?"
"十五年前的阳光孤儿院,"老王的声音颤抖,"就建在这个工地原来的位置上。后来...后来发生了一场火灾..."
老张接过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