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落时分,李永喜、苏雨晴和王明在城西老工业区外围集合。~鸿?特*小′说′罔, _蕪~错+内!容′这片废弃的工厂区像一座钢铁坟墓,锈迹斑斑的管道和破碎的窗户在夕阳下投下长长的阴影。
苏雨晴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登山包,里面装满了各种法器、符纸和草药。她递给每人一个护身符:"戴好,别弄丢了。这里阴气极重。"
王明紧张地东张西望:"你确定那个'圣所'在这里面?"
"笔记本上的地图指向3号仓库。"苏雨晴指着远处一栋低矮的建筑,"那里远离主路,最适合搞邪门歪道。"
李永喜摸了摸口袋里的口红,它从早上开始就变得异常冰冷,像一块冰。"陈媛说今晚在圣所等我们...她会现身吗?"
"一定会。"苏雨晴神色凝重,"今天是头七的最后一天,阴阳界限最薄弱的时候。如果邪术师要做什么,必定是今晚。"
三人小心地穿过杂草丛生的空地,避开碎玻璃和锈铁钉。随着距离接近,李永喜感到一阵莫名的压迫感,像是有人在挤压他的胸口。脖子上的掐痕也开始隐隐作痛。
3号仓库比想象中保存得完好,铁门上的锁明显是新换的。苏雨晴用铁丝轻松撬开,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声。一股混合着霉味、草药味和某种古怪甜香的空气扑面而来。
仓库内部被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仪式场所——中央是一个五芒星图案,每个角点都放着一根黑蜡烛;周围摆满了各种诡异的神像和法器;墙上挂满了符咒和写着人名的木牌。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五芒星中央放着一口小棺材,上面贴满了黄符。
"这是...童棺?"王明声音发抖。
苏雨晴脸色煞白:"不是普通的童棺...是养鬼用的。"
她小心地靠近,用手机照亮棺材内部。里面放着一个布娃娃,做工粗糙,但异常逼真。娃娃的肚子上插着几根针,周围是一圈干涸的暗红色痕迹。
"陈媛孩子的替身..."苏雨晴轻声说,"邪术师用这个控制她,让她无法往生。"
李永喜胃里一阵翻腾。他想起陈媛腹部的伤口和悲伤的眼神,突然对这个从未谋面的可怜婴灵产生了强烈的保护欲。
"看这个。"王明指向墙上的照片墙。
照片大多是黑白的,有些己经发黄,看起来跨越了几十年。最新的一张是张丽华和黑袍老人的合影,背景正是这个仓库。更早的照片中,黑袍老人看起来年轻许多,身边站着不同的人,但都有一个共同点——他们胸前都戴着那个倒五角星吊坠。
"这是个邪教组织..."苏雨晴翻看着照片,"至少存在五六十年了。"
李永喜突然被一张老照片吸引——照片中,黑袍老人身边站着一个年轻男子,长相与自己有七分相似。+h_t·x?s`w_.*n′e′t~
"这是...我爸?"他颤抖着拿起照片。
苏雨晴凑过来看:"很可能。看拍摄日期...三十年前。你父亲当时应该很年轻。"
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:"建国入门,血脉验证,甲子大计可期。"
"什么甲子大计?"王明问。
苏雨晴摇头:"不清楚,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。邪教常有些所谓的'大计划',通常需要牺牲活人..."
她的话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。铃声来自仓库深处,清脆而诡异,像是某种古老的铜铃。
三人同时僵住。铃声越来越近,伴随着缓慢的脚步声。
"躲起来!"苏雨晴拉着两人藏到一堆木箱后面。
脚步声停在仓库中央。透过木箱缝隙,李永喜看到一个穿黑袍的高大身影站在五芒星旁——正是照片中那个老人,但比照片上看起来更加苍老。他的脸像是风干的橘子皮,布满皱纹和老年斑,但眼睛却异常明亮,在黑暗中闪着诡异的光。
"我知道你们在这里。"老人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,"不用躲了。"
三人屏住呼吸,一动不动。
老人冷笑一声,从袍子里掏出一个小铃铛,轻轻一摇。李永喜突然感到口袋里的口红变得滚烫,像一块烧红的炭。他忍不住痛呼一声,暴露了位置。
"啊,李家的小子。"老人转向他们的藏身处,"终于见面了。你父亲还好吗?"
李永喜咬牙站起来:"我父亲二十多年前就离家出走了,你不知道吗?"
"我当然知道。"老人微笑,露出满口黄牙,"是我让他走的。他的血脉...太珍贵了,不能浪费在普通生活上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