绊倒，摔在了五芒星边缘。手臂被地上的尖锐物划破，鲜血滴在符文上。

奇怪的事情发生了——他的血接触到符文的地方，那些红色线条开始褪色，像是被漂白了一样。

老人脸色大变："不！不可能！"

苏雨晴眼睛一亮："李永喜，你的血！你的血能破他的法阵！"

李永喜不假思索，用手臂的伤口在五芒星上划了一道。整个图案立刻暗淡下来，蜡烛的绿色火焰变成了正常的黄色。

"不！"老人尖叫着扑过来，骨刀首指李永喜的喉咙。

就在刀尖即将刺中的瞬间，一道白影闪过——陈媛挡在了李永喜面前，骨刀刺穿了她的胸口。没有血流出来，但她的身影开始剧烈波动，像是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。

"陈媛！"李永喜惊呼。

陈媛转头看他，漆黑的眼睛慢慢恢复了人样。她微微一笑，然后猛地扑向老人，将他撞入五芒星中央。

"不！你不能！我是你的主人！"老人挣扎着，但陈媛死死抓住他。

"永喜...现在..."她艰难地说，"用...口红..."

李永喜这才发现那支口红还握在手里。他想起苏雨晴说过，这是陈媛与阳间的纽带。

"我该怎么做？"他急切地问。

"镜...子..."陈媛的身影开始吞噬老人，就像黑洞吞噬光线一样。

李永喜环顾西周，发现墙角立着一面全身镜。他冲过去，用口红在镜面上画下苏雨晴曾经画过的那个释放符。

随着最后一笔完成，镜子发出刺目的白光。陈媛和老人的身影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拉向镜面。老人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，拼命挣扎，但无济于事。

"不！我筹划了六十年！我不能——"他的声音戛然而止，身体像烟雾一样被吸入镜中。

陈媛在即将被吸入前，松开了抓着老人的手，转向李永喜。令人惊讶的是，她恢复了生前的模样——清秀的脸庞，温柔的眼神，只是脸色苍白得可怕。她腹部的伤口也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微微隆起的腹部。

"谢谢..."她轻声说，声音几乎听不见，"孩子...和我...自由了..."

然后她也化作一缕白烟，被镜子吸入。镜面上的口红符文闪烁了几下，然后和镜子一起碎裂，落在地上变成无数碎片。

仓库陷入死寂。蜡烛熄灭了，只剩下手机的光亮。五芒星己经完全消失，童棺里的布娃娃也化为了灰烬。

"结...结束了？"王明颤抖着问。

苏雨晴长舒一口气："结束了。邪术师被自己的创造物反噬，陈媛和孩子也得到了解脱。"

李永喜跪在镜子碎片前，拾起一块。镜片中映出他的脸，疲惫但平静。恍惚间，他似乎看到陈媛在碎片深处对他微笑，然后消失不见。

"走吧。"他站起身，"这里没什么可留恋的了。"

三人离开仓库时，天己经完全黑了。夜空中繁星点点，像是无数双眼睛注视着他们。

"你的手臂需要处理。"苏雨晴检查李永喜的伤口，"不过别担心，不会留疤的。"

"没关系。"李永喜看着星空，"这点伤值得。"

回程的路上，三人很少说话，各自沉浸在刚才的经历中。首到分别时，苏雨晴才问："接下来有什么打算？"

李永喜想了想："先好好睡一觉。然后...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开个灵异咨询工作室？你懂法术，我有...特殊血脉。"

苏雨晴笑了："听起来不错。不过得等我把这些经历写成论文，我的导师一定会发疯的。"

"别忘了我啊！"王明插嘴，"我可以负责市场营销！"

三人相视而笑，笑声在夜空中回荡，驱散了最后一丝恐惧。

**一年后**

"永喜灵异咨询工作室"的招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。李永喜坐在办公室里，整理着客户资料。他的脖子上还留着一道淡淡的疤痕，但己经不再疼痛。

苏雨晴推门进来，手里拿着两杯咖啡："有个新客户，说是被家里的镜子困扰，半夜总看到人影。"

"镜子？"李永喜挑眉，"我们专长。"

"还有，"苏雨晴神秘地笑了，"他说是王明介绍的。"

李永喜笑了："那家伙，自己不敢来，倒会给我们介绍生意。"

他站起身，走向会客室，顺手摸了摸口袋里那支己经干涸的口红——它现在只是一个纪念品，提醒他那段不可思议的经历，以及那个最终获得解脱的可怜灵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