模样，美丽而陌生，只有眼中的爱意还能让他认出这是他的妻子。

"没有选择，"他轻声说，走向她，"你在哪里，我就在哪里。"

林月华露出一个凄美的微笑："那么握住她的手，戴上这个。"她递来金手镯。

李永喜接过手镯，毫不犹豫地套在自己手腕上。立刻，一股奇异的感觉流遍全身，既痛苦又愉悦，像是每一个细胞都在重组。

"现在，走进海里。"林月华说，"不要害怕呼吸。"

李永喜握住林秀的手，一起走向汹涌的海浪。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开始刺痛，肺部灼烧般疼痛，但他没有回头。

在他们身后，村民们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。没有人阻止，也没有人帮助。当第一个浪头打来时，李永喜深吸一口气，闭上了眼睛。

海水包围了他，冰冷刺骨。本能让他想要挣扎，想要回到水面呼吸，但林秀的手紧紧握着他，给了他力量。奇妙的是，几秒钟后，肺部的灼烧感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新的感觉——他能在水中呼吸了！

睁开眼，李永喜看到自己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海底世界。阳光透过水面，形成摇曳的光柱。五彩的鱼群在他们周围游动，珊瑚丛如同海底的花园。而最令人惊叹的是林秀——她完全适应了水下环境，鱼尾优雅地摆动，鳞片闪烁着银蓝色的光芒。

林月华游在他们前面，引领着他们向深处前进。随着深度增加，光线越来越暗，但李永喜发现自己能在黑暗中视物了。他看到海底的山谷、悬崖，以及...一座巨大的、半埋在沙中的神庙。

就是他在梦中见过的那个！

神庙前，站着十几个身穿白裙的女子，她们都有着乳白色的眼睛和漂浮的长发。历代海新娘，现在成了海底的永恒居民。

"欢迎回家，妹妹。"她们齐声说，声音首接在李永喜脑海中响起。

林秀游向前，与她们相拥。李永喜突然感到一阵恐慌——他仍然是人类的样子，没有鱼尾，没有鳃。他会成为这里的异类吗？

仿佛读懂了他的想法，林月华游过来，手中拿着金手镯："最后的步骤，妹夫。你愿意成为林秀永远的伴侣吗？在海底与她共度余生？"

李永喜看向林秀，看到她眼中的期待和爱意。没有犹豫，他点头："我愿意。"

林月华微笑着将手镯戴回他手腕上，然后用自己的指甲划破他的手掌。蓝色的血液——不知何时己经变成了蓝色——流入水中，形成奇特的图案。

"以海神之名，以深海之力，我宣布你们结为夫妻。"林月华庄严地说，"从此同生共死，永不离分。"

随着她的话音落下，李永喜感到一阵剧痛贯穿全身。他张开嘴尖叫，却只吐出一串气泡。视线模糊中，他看到自己的皮肤开始变化，手指间生出蹼，双腿融合成强壮的鱼尾...

痛苦渐渐消退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感。他尝试摆动新的尾巴，惊讶地发现自己游得比任何鱼类都快。林秀欢快地绕着他游动，眼中满是喜悦。

"现在，"林月华指向神庙深处，"海神在等你们。"

李永喜感到一丝不安，但林秀握紧他的手，给了他勇气。两人一起游向神庙黑暗的入口，消失在深海的神秘之中...

海面上，渔村恢复了平静。村民们回到家中，闭口不谈今晚发生的事。第二天，有人发现李永喜和林秀的房子空了，船还拴在码头上，但没有人去寻找他们。

渔村重新繁荣起来。鱼获大增，风暴绕道而行。老人们说，海神终于满意了。

二十年后，又是一个七月半的傍晚。一个年轻的渔夫撒下渔网，拉上来时感觉异常沉重。当他费力地将网拉上船时，一个金色的物体从网中滑出，落在甲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那是一个金手镯，上面刻着奇怪的符号，内侧有一行小字："永结同心，海神见证"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