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在这三军帐中,人人都看着,他哪里还要费这么多口舌,只消回禀过后将人砍了就是。*如′文^网` ^最¨新/章·节\更′新·快,
一帮贼军,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。
“将军,我这兄弟原是个粗人,鲁莽惯了,还请各位将军不要见怪,只饶他这一次吧,”江薛依旧在求情。
“哼——饶他?”赵定冷哼了一声,“那我手下死伤的那些士卒,怎么办?”
“这……”江薛知道在这边求情无用,只能将目光投向马岭,“还请元帅开恩,饶他一命,日后定叫他戴罪立功。”
“哥哥莫要求他!”张虎一脸不服,“咱们的军需粮草被这帮人克扣了多少,士卒连肚子都吃不饱,怎么可能卖命打仗,明摆着就是让咱们在前头当炮灰!”
“你闭嘴……”顾不得众人在场,江薛直接一脚踹了过去。
他再怎么低三下四,也不能为张虎争得一线生机了。
张虎一言既出,帐内鸦雀无声,众人心照不宣的事情被张虎大喇喇的喊了出来,田兜面色铁青,用太监独有的阴阳怪气说道:
“是哪个克扣你军需了?张虎,你可有证据?”
“这,”张虎一时气结,上面要做手脚,自然会在账本上做的滴水不漏,况且每个军中的账目都是由参军帐统一整理,而参军帐——直接归眼前的监军大太监管理。~e~z?k/s,w·.?n~e^t*
“我们军师……”张虎说到一半,忽然闭上了嘴。
饶是烂醉如泥,折腾了这么长时间,也该有几分清醒了。
“你们军师说什么了?”田兜步步紧逼。
江薛心中惊恐,脸上努力保持着平静,只是养气功夫到底不到家,平静的面具有一丝割裂,看着格外扭曲。
“我们,我们军师说,拿点粮食不够士卒吃,”脑子冷静下来,张虎的智商忽然上线。
他若是将自家军师手中那账本说出来,只怕今日不仅是他难以逃出生天,连军师也要连累进去。
“呵,你们军师,”赵定冷嘲热讽,“你们那奉若神明的军师,不过是个山野秀才罢了,装什么诸葛在世?”
随着赵定的话音落下,众人哈哈大笑起来,笑的江薛和张虎尴尬不已,坐立不安。
只是性命攸关,实在难以继续尴尬下去。
“元帅,田公公,赵将军,众位将军,我这兄弟实在是性子不好,也是山野村夫刚进军营,不了解朝廷的规矩,还望饶恕他这一回罢,”江薛的腰弯的低的不能再低。?咸e鱼1看*)?书{?? }?已{发1_]布}最*新2章=?节.′=
田兜冷眼看着下方的众人,马岭开口:
“张虎,你率众斗殴,本该军法处置,只是如今大敌当前,临阵杀将不利军心,免了你的死刑。”
“只是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,出去打一百军棍,以儆效尤,”马岭的话音落下。
不理会帐中的暗流涌动,也不管一百军棍会不会将人打死打残,江薛直接快速领着张虎叩头谢恩。
该说的说完了,该骂的也骂完了,江薛便带了张虎离开,帐外早有等着的刑军侍立,三两下便架起张虎去往刑场。
……
“张兄弟好生养伤,以后莫要生事了,”军帐中,军师钱勇和江薛坐在一起,看着身受重伤,只能趴在床铺上的张虎。
“我不明白,咱们当初在山寨何等快活,何等潇洒自在,为何非要投降朝廷,受着这夹板气,”张虎用拳头重重的捶着身下的床,仿佛还不解恨。
“张虎兄弟,”倒是钱勇叫住了他,“我告诉你,咱们招安是必然的,也必须招安。”
江薛和钱勇对视一眼,在军帐外看着漫天的繁星。
“弟兄们不懂事的都说咱们不该招安,却不懂大哥的苦衷……”钱勇看着长安城外的星空和远处秦岭的山峦,轻声的叹息。
……
“他们必须招安,可咱们跟他们不一样,”谢樱放下手中的茶盏,慢条斯理的同叶宇说道。
“将军何出此言?”秦若林问道。
“他们要命的地方,主要有三点,”谢樱冲着下首众人比了个手势。
“一是缺钱,他们发展这么长时间,靠的更多的是烧杀抢掠,既不思考治理,也不攻城略地,周边能抢的地方都抢过了,他们这帮强盗和咱们又不一样,咱们上下节俭,他们大称分金银,再加上那么多士卒的吃喝,多少钱也禁不起这么糟蹋。”
“说白了,他们固然能打一时的胜仗,但禁不起长期的折腾。”
“二是人有问题,大伙儿都知道,这帮人多是杀人放火的土匪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