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过谍战电影的都知道,手指通电是种残忍的酷刑。男人痛怕交加,涕泗横流,他哀嚎着,语带哭腔,“息江!息江!俺姐上个月跟我说,要去息江!”
“没血性。刚还夸你。”侯镇林语气冷若冰霜,他对左使了个眼色。左轮按下电源,男人像打挺的鱼一样痉挛抽搐起来。侯镇林视若无睹地擦擦手,捡起地上一件浅灰色的大衣,刚披上又脱掉,“诶你闻闻,我衣服上有血味儿没?”“有一点。”左轮直言。侯镇林遗憾地把大衣丢在地上,“我这大衣三千五。”他边说边顺着台阶,往地窖外走,“今晚还要麻烦你跑长途。”“应该的。”左轮跟在后面,拎起油灯,用火苗点了根烟,也不再看地上的男人。两人一前一后从地窖上来,回到了地面。这是一间普通的乡村民房。室内干净整洁,有冰箱、彩电、洗衣机三大件,桌上的纸杯里是没喝完的茶,墙上的挂历上是著名的女歌星,活力的笑容在白织灯下更为耀眼。左轮上来之后,回身将地窖重新锁好,他吹灭煤油灯放在桌上,似乎察觉了什么,又弯下腰,捡起地上的半根带血的小拇指,用报纸包起。“把地擦擦。¢1/3/x′i`a/o?s/h\u?o`..c?o!m*”侯镇林在房间里东看看,西瞧瞧,指着挂历上的女星,“这女的叫什么,张惠妹还是张惠姐?”左轮看了一眼,“不认识。”他将桌上的纸杯扔掉,把火柴,扑克,茶壶全部摆回原位,蛛丝马迹全部抹除,“走吧侯爷,此地不宜久留。”“他说地里埋着钱,你去挖挖,给你爸和你弟弟。”侯镇林退出屋外,“我回车里等你。”左轮摇摇头,“不用了,您给的已经足够了。”说罢他拿起包,关上灯。门闩轻轻一响,室内重回黑暗。侧屋是一处猪圈,就在这二人路过的刹那,里面沉睡的猪仔忽然撕心裂肺地嚎叫起来。“你看看你,”侯镇林谈笑风生地摇摇手,“身上杀气太重。”左轮不置可否,打开车门,右手扶在门上,“的确,动物比人更敏感。”关上车门后,他再次警惕地回望那间屋子,里面黑漆漆,静悄悄,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。红色的尾灯渐行渐远,一双在暗处盯着他们的眼,却慢慢浮现。小屋内,挂历上的面孔忽然扭曲,紧接着,后面的墙壁凸了出来。一个面色蜡黄,骨瘦嶙峋的小女孩从里面钻出,她衣衫破碎,步履蹒跚,边跑边咬开手上的绳索,与此同时,也能看见她脖颈和脚踝都有被束缚过的淤紫。刚才她透过墙缝,看见两个男人打扫完卫生,出了门,离开小院,才敢推开墙壁出来。 在侯镇林和左轮来前,那个男人把她抱出地窖,藏在这面墙后。这是个专门藏人的地方,挂上挂历就天衣无缝。借着窗外的月光,女孩在黑暗中摸索着,找到了煤油灯,这是她在地窖里唯一的光。她点起灯拎在手里,四处找水。她太久没喝水了,紧张与干渴让她喉咙如火烧般疼痛。在厨房牛饮几瓢之后,她掀开饭菜罩子,抱起一只猪肘狼吞虎咽。窗外,冷风乍起,落叶旋转翻飞,带来不详的讯息,松散的木质窗被吹的咔咔作响,紧接着闷雷滚滚。女孩一惊,急忙往外跑,情急之下,脚踝钩倒了地上的煤油灯。火舍如闪电般蹿出,迅速点燃了厨房里堆积的干柴和枯草。深夜的村落,燃起冲天的火光,半边的天空霎时被染成了凄厉的红。“失火了!”烈焰焚天,浓烟滚滚,熟睡中的人们很快惊醒,带着乡音的呼救声传遍村庄,叫喊与哭闹层出不绝,牛羊与家禽的哀鸣夹杂其中。黑压压的村民如飞蛾般往火光处聚拢,无人注意到那名幼女消失在山间小路。不知过了多久,天空下起了雨,火雨交融的刹那,一切烟消云散。不知是雨浇灭了火,还是火熬干了雨。黎明将至时,是黑暗的深渊。一场秋雨一场凉。天色将明,细风碎雨,落木萧萧,漫天飞撒。硕大的黑伞砰得一声撑开,一双蜥蜴般冷漠的眼自伞下探了出来。章立文站在城港大酒楼门口,张望着不远处的十字路口。雨中的角县更显凄清,天刚亮,水雾弥漫,人烟渺渺,街灯不肯地熄灭,太阳不愿交接,永远如冥府般不分昼夜,阴寂苦寒。“章总,陈国栋靠谱吗?”老蛇从旋转门里出来,站在雨里点了根烟,“不会就是来吃个饭吧。”“他这个人比较讲效率,不会做没用的事。”章立文紧了紧呢子大衣,,“截至目前,我的估计都是对的,小宇最大的缺点就是好管闲事。老陈那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