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是扬起嘴角,淡淡地笑了笑:“以前的事都已经是过去了,再苦再难都早已翻篇了,现在我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,说明一切都挺过去了,我现在过得也很好。^b-i!x′i+a.6*6!6-.¨c,o+m!”
气氛在这短短几句话后忽然沉了下来。
周围安静得几乎只剩下两人彼此轻微的呼吸声,还有风擦过檐角屋瓦的声音。
短暂而又微妙的尴尬过后,正当宋初尧以为对话就此结束时,大强却忽然再次开口,语气有些犹疑却不容回避地说道:“那你那根手指……是不是就是在那时候弄伤的?”
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犹如一记重锤砸进了她的心头。
空气仿佛在那一瞬间骤然冻结,寒意从脊背直冲脑顶。
她愣在原地,眼底浮现出了刹那的空白与慌乱,而后是一抹隐藏极深的隐痛。
宋初尧脸色微变,心中顿时咯噔一下,一股不安的情绪悄然升腾。
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低头看向那只手。
糟糕!
什么时候竟将那截残缺的指头无意中暴露在了外头!
更令她不安的是,他那一双眸子,正直勾勾落在那个部位上。
他站在光线阴影交错的地方,眉眼之间被模糊的暗影遮掩,看不出一点情绪波动。a?]看}*书?]?屋??; ,,`更#_新.最??全e
即便是那一张原本就再普通不过的脸,也在此刻显得更加难以分辨。
一时间,她的心跳都乱了节奏。
就如同那些最不愿意回忆起的画面被人毫不留情地掀开帷幕一般,她脸色不由自主地有些发白。
明明眼前这个人,只是一个总共只见过两面、交集几乎为零的男人罢了。
可她的心绪,却像是忽然间失去了掌控,泛起了阵阵慌张与不知所措。
那断掉的手指,并不是干净利落地齐根而断,而是被重物狠狠地砸折所致。
那一夜发生的事情至今仍如昨日般历历在目,鲜血、嘶吼、恐惧交织着一幕幕在她脑海中闪回,记忆鲜活得让人窒息。
虽说表面伤口早已痊愈不疼了。
但埋藏心底的那道伤痕,却仿佛从未真正结痂过。
它时刻在那里存在着,像一根永远无法拔除的刺,一旦触碰便会再次渗出血来。
“不能说吗?”
他低声问,语气轻得像是一片羽毛轻轻落下。
今天的他,与平日判若两人。
大强哥向来话不多,而今天居然主动开口追问她的过去,这让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。+b\q′z~w?w·._n\e·t?
宋初尧不太能理解,为何一个仅仅负责保护她的男人,会对自己这些过往如此执着。
但她从不习惯也不愿意将自己的伤痛摆在光天化日之下供人观瞻。
更何况,在凌楚渊身边生活的这些年,她早就学会了把所有软弱与苦楚统统压进心底深处,锁起来不见天日。
随便他人如何看待自己都无所谓。
她可以逞强,也可以独自承担苦难。
这段回忆是她的耻辱,是她绝不允许再次翻开的历史章节。
又有谁会真的甘愿亲手揭开旧伤疤,将那份疼痛原封不动地呈现给当初给自己带来伤害的人?
于是她赶紧用另一只手拉了一下滑落的袖口,遮住那段不再完整的手指。
接着,她露出了淡淡的笑容,语气温和平缓地说道:“没什么啦,只是走路时不小心碰到而已。”
这句话说得轻松自然,像是在谈论一件毫无波澜的小事。
事实也的确如此。
她的一生,经历了太多类似的小意外和痛苦。
不只是肢体上的,更有更多深藏内心难以言喻的伤痕。
坐在旁边的男人听到这番话,喉头轻轻动了一下,眼神缓缓转移开去,最终停驻在他看不见表情的角落。
他那张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明显起伏,似乎接受了自己的解释,亦或者根本没有兴趣继续追究下去。
终究没有再问什么,也没有再多说什么。
宋初尧终于松了一口气,心中的紧张感也稍微松弛了一些。
还好这位大强哥还算识相,没有揪着不肯放,不然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。
两人不再开口说话,各自站在原地,谁也没有再发出声音。
周围的气氛渐渐变得尴尬又古怪,沉默像一层厚厚的迷雾,将他们笼罩其中,令人有些喘不过气来。
就在宋初尧以为一切归于平静、心中刚刚恢复一丝宁静时,耳边却又传来了一声低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