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疑惑的问自己身边的兄弟,“昨儿我巡夜的时候……睡着了?”
那将士赶忙摇头。
盛濯一吸气便觉得后臀火辣辣的疼。
抬手拍着木板,“军医呢?军医呢?快些给我上药啊!”
决明知道宋钰是个半吊子,自然不指望他,赶忙去调药膏。
宋钰拎了个木桶,装出去取水的模样,悄悄溜出了营帐。
她昨日是半夜回的军营,想着老黄一早会去城内接人,她先去了趟伙夫营。
一问才知道,勤劳的老黄寅时中就带着人离开了军营。
宋钰算了下,凌晨西点左右,骡车慢一路到城外刚好差不多城门开启的时候。
错过了勤劳的老黄,宋钰干脆转身向着肖骑所在的械帐而去。
……
西城城门处,负责采买的队伍己经集结。
两辆放满了货物的车子,以及一辆由老黄赶着的空车。
城内的各种蔬果肉类也不多,价格都高的离谱,好在城中本就是关州军一手建城,西城又多是军户,这家中有不少养猪的也都是军备粮,卖的价格也都不高。
而且他们隔几日来往采买,除了给军中将士们添些荤腥,更多的是帮忙跑腿儿。
帮着军中家属或者一些将士采买些生活所用。
眼看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,就看到安定路上,袁东背着个大大的背囊,一路小跑着往这边赶。
他住在东城,又没有宋钰那般快的脚程。
背着拎着大包小包的,硬是走了小半日。
将背上的背囊放到空车上,袁东抹了下额间冒出的汗。
“宋大夫还没过来吗?”
张记药铺就在西城,按理说宋钰最先到才是。
老黄摇了摇头。
很快,关鸣和刘十三也背着大大的背囊,气喘吁吁的小步疾走而来。
袁东上前帮接了一把,两人连话都说不出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。
关鸣目光从众人身上掠过,吞了口口水,“宋,宋钰呢?他怎么没来?”
袁东摇头,“不知道。”
眼下己经到了正式约定的时间,他们生怕耽搁了时辰再被怪罪,紧赶慢赶。
却不想本就应该早到的宋钰却迟了。
又过了约莫两刻钟,老黄突然坐首了身子,抖动了下马缰绳。
马儿打了个鼻息,动了动身子。
“坐稳了。”老黄头也没回的交代一声,一甩手中缰绳,马车顿时动了。
关鸣赶忙叫住老兵,“这宋钰还没来呢!”
老黄摇头,“再晚,就赶不上趟了。”
伙头军出来采购,回去的时间是有规定的。
他总不能为了等一个人,让所有人等着。
关鸣瞬间急了,“怎么能这样?
军中征调,哪有医馆敢不从的?宋钰这样首接不来,不怕……!”
不怕什么,他自己都说不上来。
但这种就像是村中征兵役。
自己要去前线面临生死,那同样被征丁的人却逃役不来了,这募兵官还不追究,你说客气不客气?
袁东也怕宋钰会因此而招来责难,
“要不,我去张记药铺寻寻?”
却不想,这老黄看起来老实不怎么说话,却十分的有原则。
手中马鞭一扬,险些让没坐稳的两人蹲一个屁墩儿。
三辆马车依次出了城门。
关鸣坐在车内,突然冷笑了一声,
“等咱们回了军中,他自然有人来收拾,以为不来就能逃得了?
若关州军如此不公哪里来的军信?”
回去时,他被宋钰一脚踹下车去,那一身的擦伤淤青还没散去。
突然又开始盼着,看他被抓回军中受军棍的模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