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换岗时,李煜杰特意绕到试验田。¨b/x/k\a~n.s`h*u_.¨c.o\m.月光透过帆布棚的缝隙漏下来,正好照在玉米芽上——这小家伙竟真的顺着竹架爬了半寸,嫩黄的茎秆缠着竹条,像攥住了救命的稻草。
绒球趴在木牌边打盹,爪子还护着王奶奶留下的碎豆子。李煜杰刚想走,就见它突然支起耳朵,往东边的草丛瞅了瞅。紧接着,铁翅带着风鳞组的感知者从暗处走出来:“李哥,我们在周边巡逻,感知者说有野兔在附近晃悠,没敢靠近。”
感知者指了指帆布棚:“气流里有粮食的香味,野兔大概是闻着来的。”他指尖划过空气,像在追踪气流的轨迹,“我在周围布了点草结,野兔踩上去会响,能惊走它们。”
星狐不知从哪窜出来,叼着根晒干的荆棘,绕着栅栏摆了圈——大概是白天看石甲组埋石刺学的。李煜杰摸了摸它的头,这小家伙突然往他手心塞了颗东西,借着月光一看,竟是颗饱满的野豌豆,豆荚还新鲜着。
“是从青霞说的野豌豆藤那叼的?”他把豌豆埋在玉米架旁边,“等它长壮了,就给你种片豌豆藤,让你天天有豌豆吃。”星狐立刻用脑袋蹭他的手心,喉咙里发出呼噜声。
巡逻的脚步声渐渐远了,试验田里只剩下铃铛偶尔的轻响。李煜杰靠在栅栏上,能听见土里细微的声响——张婶说那是根须在生长,就像人在夜里悄悄长个子。他想起白天莫邪刻的木牌,“小麦兵团”的麦粒笑脸在月光下若隐若现,突然觉得这些嫩芽好像真的成了小战士,在土里悄悄积蓄着力量。
天快亮时,他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——是星坠跑过来,手里还攥着片叶子:“李哥!玉米长新叶了!带着绒毛的!”
李煜杰跟着他往试验田跑,远远就看见张婶已经蹲在栅栏边,手里捏着放大镜看新叶。阳光刚爬上竹架,把新叶上的绒毛照得根根分明,像镀了层金粉。“叶尖还有露珠呢。”张婶笑着说,“你看这纹路,多精神——肯定能结大玉米。”
陈阳的画板早就支了起来,他连新叶上的绒毛都画得清清楚楚,旁边还画了个举着放大镜的张婶。孟晓拿着小本子,在“玉米一号”后面添了行字:“长出第一片新叶,绒毛32根(数到眼花)。”
李叔扛着新竹条过来时,看见玉米爬藤的样子,忍不住点头:“比我预想的快!今天再搭个高架子,让它能往天上长。”他编竹架时特意留了宽缝,“这样结了玉米也不挤,能晒着太阳。”
王奶奶端着泡好的豆子过来,刚把豆子撒在土里,就见绒球叼着颗发芽的豆子跑过来,放在玉米根边——大概是夜里偷偷把碎豆子埋进了土里,竟真的发了芽。“这小家伙倒会帮衬。”王奶奶笑着给绒球顺毛,“等豌豆种下去,让你当豌豆园长。”
星坠给洒水机换了新喷头,喷出的水珠更细了,落在新叶上,像撒了层碎星星。他刚调好机器,铃铛突然叮铃响起来——不是风吹的,是铁哨从空中掠过,翅膀带起的风拂过栅栏。
“李哥!西边的野豌豆藤开花了!紫的白的都有!”铁哨落在竹架上,爪子不小心碰响了铃铛,“青霞说能摘点花来当肥料,花肥养出来的菜甜!”
“摘点来试试。”李煜杰看着玉米新叶,突然觉得这末世好像真的被染上了颜色——小麦的绿,豌豆花的紫,还有玉米新叶上的嫩黄,混在一起,比晶核的光更鲜活。
栅栏外,莫邪正给“小麦兵团”的木牌刷清漆,说是能防水。星狐追着蝴蝶跑,蝴蝶停在豌豆花枝上,被铁翅用爪子小心地护着——怕翅膀被风吹坏了。李煜杰靠在栅栏边,听着铃铛响,看着嫩芽长,突然觉得手里的旧时代种子袋,好像真的开出了属于新时代的花。
铁翅刚把豌豆花枝放在栅栏边,青霞的黑雾就轻轻裹了上来——不是为了驱虫,是怕花枝上的花瓣被晒蔫。D完:?本@`^神;站` /最(新/·¥章@?a节~:更t\新(?e快o“张婶说花瓣要阴干了再埋进土里。”她指尖的黑雾化成个小兜,小心地托着花枝,“我找个竹篮装着,挂在帆布棚下面。”
张婶正用小铲子给玉米根松士,听见这话直点头:“阴干的花瓣没火气,比新鲜的更养根。”她铲起的土块里,混着几根细白的根须,“你看这根都扎到旁边的豌豆花根那边去了——植物也知道凑个伴儿。”
星坠蹲在旁边研究洒水机,突然往机器上安了个小风车:“这样有风就能自动洒水,不用一直盯着开关了。”风车转起来时带着铃铛响,倒像是给嫩芽们编了段新调子。他刚调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