区的!这是最优解!”陈晓峰试图用科学道理说服他,但他心里已经知道,这事儿科学解决不了,这是认知差的问题。
“我不管你啥狗屁科学!俺就知道,那是俺家的地!”赵四果然耍起了无赖,就在这时,老李头一瘸一拐地从旁边走了过来。他没有看赵四,而是看着陈晓峰,冷冷地开口了。
“晓峰,你还是没懂。”
陈晓峰愣住了,“李大爷?”
老李头用烟锅子指了指赵四,“你跟他讲科学,就像是对牛弹琴。他认的,不是理,是人情,是面子。”他转向赵四,慢悠悠地说道:“赵四,你家的地被划了,心里不痛快,这俺们都知道。可你想想,这次抗洪,你崴了脚,是谁第一个背着你去医疗点的?是张大牛。你家没米下锅了,是谁家婆娘给你送去了半袋子白面?是王婶也就是他晓峰的干娘,现在,村里要用你家这块地保全村的平安,你连这点‘人情’都不肯还?”
赵四的脸,瞬间涨成了猪肝色。??兰#兰??文?±/学? ±±更¨?=新′最¨(快![|他张了张嘴,想反驳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老李头没给他机会,继续说道:“你觉得你吃亏了。行,那咱们就算算‘人情账’。你家这地,按理说,是全村人‘欠’你的。这样,合作社成立后,头一个项目,就是帮你家开个小卖部,地点就在村口最好那位置。启动资金,算合作社给你无息借的。以后你家不用下地了,就守着店,安安稳稳挣钱。这个‘人情’,全村人一起还你,你看行不行?还有,老沈也在这里,他是最知道福报的,你也不用太多知道福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,你只要知道这玩意积德,你家孩子还在上学吧?你也希望他将来出人头地吧?你知道,这事儿你帮助村子是多大的德?无量!你保住了村子!你就是全村的福德!”
赵四被说的彻底傻眼了。
他本来是来闹的,是来要钱的,是来保地的。可老李头三言两语,非但没给他钱,没给他地,反而给他戴上了一顶“不还人情”的帽子,最后还给了他一个看似占了天大便宜的“出路”。
而且还说出来德行,好像他要是再闹,就真成了全村的罪人。
“可是,我……我……”他支吾了半天,最后只能一跺脚,恨恨地说道,“行!算你狠!”然后拉着自家媳妇,转头走了。
他媳妇还想说什么,可在众人的眼光下也转身走了。
一场眼看就要爆发的激烈矛盾,就这么被老李头用几句“人情账”,轻描淡写地化解了。
陈晓峰站在原地,看着老李头那瘦削而精明的背影,心里五味杂陈。
怎么回事?为什么,“规矩”和“道理”,他一说就行?
事实上,别说是赵四了,就是陈晓峰都觉得自己要被说动了。
“看到了吧?规矩和道理,在不同的地方,有完全不同的解释方法。小家伙,在村里,有时候,一碗粥的人情,比一纸合同的分量,要重得多……”
老李头说完走了,“走!接着干活儿去!”
……
人群又散了。
跟着闹腾的“首领”赵四都走了,其他的人没有他受苦受难的多,自然也转身走了。
陈明远松了口气,看着周围几个人的眼光觉得自己真是光屁股拉磨,今天过来是转了圈的把城西村的脸都给丢尽了。
而陈晓峰等人都走了以后,想起了窗台上那碗已经凉透的鱼汤。
他忽然觉得,自己昨天或许错得更离谱。
于是,他再次走进了医疗站的厨房。
柳柔正在熬着新一天的防病汤药,看到他又来了,笑了笑,“回来了?”
陈晓峰什么也没说,只是拿起昨天的那个碗,重新盛了满满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。
然后,他端着碗,走到了爷爷的病房门口。
这一次,他没蹲在窗外。
他推开了那扇门。
病房里,陈德水正在看报纸,看到他来了,转过身去不理他。今天的事儿都有人告诉他了,老李头年轻的时候跟他是一伙儿的,自然直到怎么处理,只是这个孙子……陈晓峰走到床边,将那碗汤,轻轻地放在了床头柜上。
“爷爷,”他开口了,声音很低,却很清晰,“汤,我给您放这儿了。您喝不喝,是您的事。”他顿了顿,深吸了一口气,“不过,今天遇到的事,我不知道你知不知,但‘人情账’,我……好像有点懂了,但又好像……全都不懂。其实,我不知道该怎么办。合作社的章程,我写不下去。新村的规划图,我也画不下去。我觉得……我好像把一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