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郑小姐?”宋锦玉手中的茶盏轻轻搁在案几上,发出一声轻响。`x~q?u·k?a_n.s.h¢u*w-u/.-c?o′m!
她神色微凝,唇角却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,“看来方瀚文临死前倒是没少编排我。”
屋内众人一时静默。
方瀚文几日前刚被处决,这位曾与他议亲的郑小姐此刻出现,确实耐人寻味。
萧砚辞挑眉看向王弘文:“郑家与方瀚文还有往来?”
“郑祭酒早已与他划清界限。”王弘文指尖轻叩案几,“倒是这位郑小姐,曾去狱中探望过。”
沈昭宁执起团扇轻摇:“姐姐不必忧心,在侯府她掀不起风浪。”
“我倒是好奇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。”宋锦玉从容地理了理袖口。
宋锦玉眼神微眯:“恐怕方瀚文临死前跟她说了什么,才会让她至今仍相信他是被我‘陷害’的,对我心生怨恨。”
说着,宋锦玉微微叹了口气,低声道:“可明明……我们都是受害者。”
王弘文眸光一沉:“证据确凿的案子,她若执迷不悟……”
话未说完,他突然意识到失态,轻咳一声收敛怒气:“宋姑娘放心,此事王某定会处理。?8+1!k*a~n*s!h′u+.·c¨o·m^”
“王大人不必动怒。”宋锦玉温声打断他。
“我倒想看看,她能拿出什么把戏。”
萧砚辞叫来萧临,吩咐道:“加派人手盯着郑府,特别是这位郑小姐的动向。”
“等等。”王弘文突然想到什么,“郑小姐既然能买通牙婆,想必也打听到了赏荷宴的事。”
沈昭宁团扇微顿:“明日吴家的赏荷宴……”
“正是。”王弘文与宋锦玉目光相接,两人同时会意。
“那更要去了。”宋锦玉语气从容,“躲着反倒显得心虚。”
王弘文眼中闪过一丝赞赏,取过纸笔开始勾画吴府布局:“我会提前入府布置,萧兄可派几个暗卫混入仆役。”
萧砚辞凑过来指点几处要害,二人很快商定对策。
听完王弘文的安排,宋锦玉神色渐渐平静。
她端起新换的茶盏,轻轻抿了一口:“二位大人不必过于忧心,郑小姐不过是个闺阁女子,谅她也翻不出什么风浪。”
沈昭宁见她镇定下来,也松了口气:“姐姐说的是,明日我们一同赴宴,就当是去赏荷散心。¤微¨?趣|`小<=1说?网3] &首?[£发e3?”
王弘文注视着宋锦玉沉静的侧脸,眼中闪过一丝赞赏:“宋姑娘胆识过人。不过为防万一,明日我会提前到吴府打点。”
“那就有劳王大人了。”宋锦玉微微一笑。
转头对沈昭宁道,“昭宁,我想给浩儿做身新衣裳,明日让他也去见见世面。”
萧砚辞闻言挑眉:“带明浩去?”
“正是。”
宋锦玉神色坦然,“郑小姐若真想做什么,我们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。倒不如大大方方带着孩子去,也好让她知道,我们母子问心无愧。”
王弘文沉吟片刻,点头道:“既然如此,明日我会多派两个丫鬟照看小公子。”
议定之后,王弘文起身告辞。
萧砚辞忽然伸手拦住他:“且慢。”
“萧兄还有指教?”王弘文驻足。
“我算看明白了,”萧砚辞懒洋洋地靠在墙上,嘴角噙着笑。
“我这侯府都快成你大理寺的分衙了,天天往这儿跑,连人家搬家看院子这种芝麻小事都要你亲自过问。”
王弘文耳根微红,正色道:“此案涉及朝廷命官遗属安危,本官自然要——”
“得了吧!”萧砚辞打断他。
转头对沈昭宁道,“夫人你评评理,这一个月来,他往咱们府上跑了多少趟?连侯府后厨养的狗见了他都不叫了。”
沈昭宁抿嘴轻笑:“夫君说的是。前日王大人来,小黄狗还冲他摇尾巴呢。”
王弘文被这对夫妻一唱一和说得哭笑不得,板着脸道:“萧砚辞,你……”
“我什么我?”萧砚辞站起身,故意凑近打量他。
“让我看看,咱们王大人的脸皮是不是比大理寺的案卷还厚?”说着就要伸手去捏他的脸。
王弘文急忙后退两步,官袍下摆差点绊到门槛:“成何体统!”
宋锦玉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,忙用袖子掩住嘴角。
王弘文瞥见她眉眼弯弯的模样,一时竟忘了反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