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章47.夜泊西风(七)气哭了。·k~u·a¢i¢d!u¨x·s?..c·o^m+(二合一)……
听见那个声音的瞬间,崔冉的心头猛地一松,好像疲倦已极的人,突然有了一处地方可以安歇一样。那妇人原也不想捆他,只是被迫无奈,闻声立刻转回头去,响亮道:“奴婢见过殿下。”马厩里暗,崔冉只见得两道身影走进来,一时间并瞧不清。只是前面那人身形高挑,一身大氅贵气且利落,显然便是赫连姝了。她站定了,尚未发话,她身后那人已经一路直奔过来。“公子,你怎么样了?”是鹦哥儿。他跑到跟前,一见崔冉的模样,眼眶顿时就红了,气得咬牙,“他们怎么还捆你?”说着,也不顾是在谁跟前,一回头就嚷起来:“让人干活也就算了,好好的怎么还非把人捆了呢?”崔冉微窘,正想示意他别喊了,不要在赫连姝面前失了体统,却见那人擡步便向这里走来。她到了跟前,垂眼看了看他,面目便沉下来。“下去。”她吩咐道。鹦哥儿何等乖觉,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,立刻就退到一边,不声响了。那妇人动手时,犹犹豫豫的,有意拖延,几道绳子松垮挂在崔冉的身上,并不曾将他捆实了。赫连姝擡手几扯,就从他肩头上扯落下来。她手脚重,带着军营里大刀阔斧的习气。崔冉没忍住,跟着往前踉跄了一小步。立刻就让她揪着手臂站稳了。她脸色冷着,崔冉也不十分能看清她眼睛里的神色,只缩起肩头,默默站在一边。那妇人早已跪倒在地上,忙着请罪了,“奴婢该死,奴婢冲撞了贵人。”赫连姝却也不是个糊涂的,丝毫没有理她的意思,只向着前头问:“这是怎么了?”那尔慕面对着她,片刻前的气焰便落了不少下去,手在袖子底下,左右相互掐着,像是一个咬牙忍气的模样。想来,是赫连姝一进门,就奔着崔冉过来,且亲手摘了绳子,他心里也很有些气不过。“回殿下的话,”他语气板硬道,“这两人通奸,让我撞见了,所以才叫人拿绳子捆了,等殿下回来发落。”他抿抿嘴,擡眼瞧着赫连姝,微露了两分软。“可巧,您这会儿正好就回来了。”赫连姝将在场众人都扫了一眼,脸上瞧不出什么喜怒。“通奸?”她淡淡道,“在马厩里?”崔冉分明听见,一旁的鹦哥儿没忍住,极轻地哧出来一声,立刻又收了回去,将头埋得低低的。对面的那尔慕脸色就不好看了。“我怎么敢哄骗殿下。”他闷声道,“孤男寡女的,在这背着人的地方,还能是什么。”赫连姝看了他两眼,就转而去瞧后面的安子。“你是什么人?”安子连忙下跪,磕了个头,才道:“回殿下的话,小人乃是给王府里送木柴的。”“木柴送进马厩里来了?”“都是小人的罪过。”安子忙着道,“我是结了差事,将要出府的时候,听见马厩里有人让马给踢了,这才错了规矩,闯进来察看。”她面目极是惭愧,“要是知道,会给府上惹出这样大的祸事来,小人说什么也不敢进来。”从前沈尚书身边的人,很明白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。果然,赫连姝闻言,眉头便压了下来。“让马给踢了?”她声音发沉。崔冉尚未开口,就听她扭头问鹦哥儿:“本王留你在王府里,你是怎么当的差事?”音调森冷,透着要动怒的前兆。鹦哥儿连忙也跟着跪,细细瘦瘦的缩在地上,瞧起来分外可怜。“殿下息怒,都是奴的错。*l¨u,o,l-a¢x¢s-w,.?c*o?m*”他道,“奴不该乱了方寸,听人差遣,将公子一个人丢下。”立刻就被瞪了一眼。“怎么回事,仔细地讲。”他便低着头,将他们是如何遇见那尔慕,崔冉又是如何被逼着来刷马,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明白。虽然瞧着是瑟瑟发抖的模样,口齿倒仍是伶俐的,说得既简练,且有条理。他每说一句,赫连姝脸上的冷意便重一分。崔冉在一旁静静听着,恍然之间,就摸出了一些门道来。看他们方才一起进来的模样,显然不会是赫连姝眼能通天,知道他在马厩里让人为难。而是鹦哥儿机灵,一直候着她,待她一回府,便求着她来救他的。赫连姝不是个顾前不顾后的人,从前在军营里便是这样,哪怕是再紧急的事,她也必要听手下副将详细禀报了,才肯决断。所以,就此间情形,她必定是让鹦哥儿仔细回报过,才过来的。那他们此刻当着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