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嗣(重修)
顾冉与沈宁一夜未归,柳旬只字未提。?5/2.m+i¨a*n?h?u^a+t^a+n_g·.\c¨o-m/暖晴与丰年心有疑问,却不敢多问。待至晌午时分,洋洋洒洒地飘起雪,柳旬突然离开画坊。顾冉和沈宁在草舍里避寒。昨夜将八字胡众人击退后,两人便未回去。顾冉与沈宁坐在草垛上:“我们离开徐北,去皇都如何?”说来也怪,自雪地中醒来,至今只过去半月,皇都似乎变成了沉积在梦里的一座城,再被提及,已无任何想法。听沈宁道“好”。顾冉起身,冲他摇摇钱袋:“我们有钱了,可以填饱肚子了。”钱袋是自八字胡身上收来的。八字胡爱花天酒地,身上的银钱不少,二人省吃俭用,至少能用上月余。***上元节的热闹没有退去,街上仍旧挂着各式花灯,偶有炮竹声响,孩童们还在讨论着,谁家花灯扎得好看。顾冉在一家热气蒸腾的街边摊铺,买了几个包子给沈宁。摊铺老板见她身着红衣,忍不住出声提醒:“姑娘,有人正寻你们呢!”顾冉不为所动,平静道:“是香月坊的花姐。”摊铺老板连忙拉近顾冉:“姑娘,香月坊招惹不得,尤其是旬老。我也不知你们如何得罪了这些人,能躲躲,就别出来了!”顾冉颔首,正欲同沈宁离开,便听有人在近处唤她——“红豆姑娘。”柳旬肩上落着薄雪,似是在雪天里走了许久。沈宁将手里的吃食包好,揣进怀里时,仍有些烫。柳旬道:“外头天冷,你们同我回去说。??小¤÷说a_~C$)M¢=_S?¨ ?&更?1新
顾冉握着沈宁的手,如同上元之夜,走在柳旬身后,与他保持几步距离。走过长街,又进小巷,落雪的路面,留下三人的去向。最后,几人停在三面环墙的巷子里。顾冉率先开口:“香月坊的花姐追着阿宁不放,是旬老的授意吗?”柳旬背对二人:“红豆姑娘连这个老头子都认得?”“旬老有恩于红豆。”若非摊铺老板提醒,顾冉还想不到,柳旬便是旬老。甚至,也不知有旬老这般人物。“红豆姑娘倒是聪慧。”柳旬夸赞一句,又问,“你如何得知旬老的身份?”顾冉不再遮掩,直言道:“先生走路甚轻,气息不易察觉,是习武之人。昨晚灯廊下给我猜灯谜那人,手中的兔子花灯,与先生院中所挂相同。”“仅此,你便推断出我是何人。”柳旬终于转身,“不如你再来猜猜,你身边的少年,又是何身份?”“听旬老的意思,阿宁不是普通人。”顾冉握紧沈宁的手,“红豆不知。”“我来告诉你。”柳旬负手,回道,“你身边的少年,是皇嗣。”顾冉仿佛再次回到了,初醒时的冰天雪地,寒气入骨,令她微微发抖。既是皇嗣,那便是萧宁的血脉。可萧宁只有一个心头好。所以,沈宁那位过世的娘亲,便是沈相思吗?难怪他的眉眼,与萧宁如出一辙。握着沈宁的手,微微松了。沈宁慌乱地看向顾冉,似在无声地求她不要丢下自己。顾冉何尝不懂这双眼里装的是什么,但这具身躯里流着与沈相思同样的血,她连碰一下,都觉得厌恶。?j!i.n-g?w+u\x¢s-.^c′o′m/萧宁有多爱沈相思,顾冉便有多恨沈相思。分明已不在人世,却日日夜夜折磨着顾冉。日子久了,便熬成执念。“红豆姑娘,将那少年交与我,我便不为难你。”柳旬向前一步。沈宁焦急地摇着顾冉的衣袖,却见她眼中恨意丛生。动作一顿,沈宁小心翼翼地护着揣在怀里的吃食,退离顾冉身边。这是他身上,仅剩的最后一丝温暖。顾冉看着空荡的掌心,心底有不愿承认的不舍。半个月不算久,甚至无法完全了解一个人,但两人偏在对方无依无靠时出现,患难与共,意义早已不同。平复片刻,顾冉才问:“先生如何得知阿宁是皇嗣?”提及“沈相思”,她便容易冲动。萧宁爱极了她,怎会让她的孩子流落街边?沈宁的皇嗣身份,定有什么问题。“十三年前,皇上遇到沈家娘子,一夜恩缘,有了你身边的少年。”柳旬见顾冉身形一怔,继续道,“沈宁幼时患病,沈娘子无钱医治,便用玉龙坠同我换了银钱,给沈宁治病。”十三年前,萧宁还未作南国君主。 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