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愿草这种东西存在，我就从未断过寻找它”说着，酆赫陷入回忆，“那年，我找寻现愿草多年未果，心生绝望之际无意落入了一片荒野之中，或许是上天眷顾，在那里我成功寻到了现愿草的踪迹”

“当时，我非常激动，以为壮大北方魔族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，我当即就要用那棵现愿草。不料，还未等我动作，一个声音就自黑暗中响起”

“你要的太多了，一棵现愿草根本不足以帮你实现愿望”酆赫将当时声音说的话重复一遍，后继续道：“当时，我看着手中的现愿草问那个声音那我该怎么办，后来，它就告诉我了万叶花的事”

“万叶花集万株现愿草而成，当时我看着身遭满是现愿草，心想不就是采一万株嘛，也没什么难的，当即就要动手。结果那个声音又开口了，说那是别人的现愿草，我不能动。除非”

听到这，酆翼的眼皮不禁一跳，开口时语气中满是紧张，“除非什么？”

“除非，拿我的命数作为交换”

听到这，酆翼扶着老魔尊的双臂不禁一颤，不用老魔尊多说，酆翼也知他的父尊做了何种选择。

“小翼，父尊知道你不喜去争什么，对至强灵力也不甚在意，但父尊不一样，我想让北方魔族壮大，我想让你变强”

听着老魔尊的话，酆翼的心被杀得生疼，眼眶酸涩非常，他紧咬牙根不让眼泪流下，此时，他不想让他的父尊再替自己担心。

“只是，就算搭上命数，我也需要分两次才能取走万株现愿草，否则会直接引起无妄荒野大乱，后果将不堪设想。这也是我后来时不时要去万叶谷住上一阵的真正原因，我在等一个契机，一个再次进到无妄荒野的契机”

“说来，上天待我真的不薄，我竟真的再次进到了那个地方，如愿地凑齐了一万株现愿草”

说完，酆赫看向酆翼，又道：“小翼，即使没有这次的事情，为父的命数也就到此了，你不要因此而不开心，这都是为父自己的选择”

酆翼的指间没入皮肉攥出一串血印，但他终是没能忍住，泪水不受控地落下，此时的他说不出一句话，只能一个劲地点头。

最后，酆赫再次看向墨赟，此时他的气息已经十分微弱，叫了声“周公子”

“我在”墨赟微微上前，以便能更清晰地听到酆赫说话。

“阴差阳错也好，天意如此也罢，谢谢你那日上了花轿”

说完，老魔尊慢慢闭上双眸，面上并不痛苦，就像睡着了般。

“父尊，父尊，父尊······”酆翼抱着怀里的人，一声声叫着，眼眶终是破了堤。

只是，无论他再叫多少遍，那人都无法再给他一句回应。

一缕风吹过，老魔尊的身体化作一抹烟尘随风而去，散于天地之间，最终，他用自己的命数将气运归还给了万物。

酆翼的怀中空了，心也跟着空了一半，他维持着之前的姿势将头埋得更低。

墨赟看着眼前人，心尖揪起，他伸手将人抱起搂入怀中。

将脸靠在墨赟的肩上，酆翼才觉得有了一丝着落。

两人不知这般抱了多久，酆翼才渐渐缓了过来，擡起头对上墨赟的双眸。

酆翼看着眼前人，似是还有些不敢确定，开口时因哭得厉害嗓子都有些哑，“你是真的周乐之，还是为了不让我父尊心中有负担故意那般说的？”

看着眼前人，墨赟道出一句“我是墨赟”

闻言，酆翼的眸光瞬间暗了，刚想为自己刚才的失礼道歉，结果墨赟又开口说道：“但也是周乐之”

此话一出，酆翼重新擡眸对上眼前人的视线，“真，真的吗？你没骗我？”

墨赟点点头，道：“没骗你”

确认了眼前人就是心上人，酆翼伸手一把将人捞入怀中，紧紧抱住，似是怕松一点这人就又不认账了。

而此时的墨赟也随便由酆翼抱着，似是想尽自己所能给身边此人最大的安慰和依靠。

忽然，酆翼似是想起了什么，微微松开怀中人，问：“既然你就是乐之，那我之前问你，你为何不承认？是因为神魔有别吗？”

墨赟看着酆翼，放到之前的墨赟身上，神魔有别或许能成为原因之一，但现在，有了周乐之的经历，神魔之殊似也没那么重要了。

只是，眼下突然发生了这么多事，他还没准备好怎么解释真正的原因，便点了点头。

“那，现在你仍是神，我还是魔，你我还是有别，为何突然就愿意承认了？”酆翼又急忙问道。

闻言，墨赟嘴角微微弯起一点弧度，面上尽是轻松，话语中却不掺半分假，道：“因为，我现在不是神族之人了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