欢放在眼里。
可是待暝欢拿出手中的物品后,他的神情却微微有了变化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。
乌雅其是随暝欢一起出门的,暝欢在内典当,他便蹲坐在当铺的门口,无聊地望着街上的行人。他再一次看见了张袁,此人又在到处收租。他言行粗鲁又蛮横,老百姓们哪敢招惹他,纵然心有怨恨,看见他时也只能笑脸相迎。不过,张袁一转身,他们便忍不住朝着地上啐了几口唾液。
张袁欺男霸女惯了,此刻正在与一位老汉拉扯。似乎想要抢夺老汉身后的姑娘。乌雅其见状忙向路过的人询问:“这是发生了何时。”对方有所了解,便同乌雅其讲了一通八卦。
这张袁看上了老汉的女儿,使了些手段,让家中贪财的哥哥签了卖身契,老汉还不起钱,又不想卖女儿,便出现了眼下这一幕。
他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,哪是那群恶人的对手,姑娘很快便被抢走了。老汉急得想一头撞死在旁边的柱子上。
乌雅其见状,赶忙捡起一块石头,弹射而出。老汉的腿被石头一打,毫无预兆地跌坐在地上。
暝欢出来,看见的正是乌雅其出手救人的一幕,问道:“发生了何时?”乌雅其忙凑近她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。
老人眼睁睁看着女儿被人拖走,坐在地上沙哑着声音大喊:“命苦啊!苍天无眼!老头子一辈子勤勤恳恳,从不曾有一日怠惰。奈何日子还是过得如此不堪!老天爷啊!为什么要让我生出这个逆子来?”他的眼泪混着鼻涕流下,眼中写满了绝望。
“阿姊,那老汉实在走投无路了,我们得帮他一把。”乌雅其说完,看向暝欢手中胀鼓鼓的荷包。
暝欢微微颔首,来到老汉身边,用帕子包了一些碎银塞进他颤抖的手中,轻声安慰:“老伯,生活虽哭,但总有一线生机,希望这些钱能助你解了燃眉之急。”
有了银钱,张袁的人,自然没有理由再带走姑娘了。待老汉将女儿救下想要感谢恩人时,乌雅其和暝欢已经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。
回去的路上,乌雅其垂头丧气的,显得很是沮丧。暝欢轻声问:“在想什么?”
乌雅其叹了口气:“阿姊,我从来想过,世人会过着如此不堪的生活。”
三友城在乌雅华的治理下,人寿年丰,百姓安居乐业,生活十分幸福。像这样丑恶的事情,乌雅其以前是断然没有见过的。现在见了,难免有些不适。暝欢轻轻摇摇头,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悲悯:“众生皆苦,惟愿有权者怀仁心、施仁政,普度众生,救百信于危厄之中。”
乌雅其听罢,陷入了长久的沉默,眸色深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待暝欢离开没多久,店铺老板便修书一封,让信鸟抛出,将信件送往了远方。
花楼之中,灯火辉煌,丝竹之声不绝于耳,空气中飘着馨香,眼前之景,正是乱花渐欲迷人眼。鹿枫怡端坐在锦榻之上,周围环绕着各色美人,但他的目光却清冷如寒潭,对周围的诱惑熟视无睹。他穿着一身暗纹锦袍,腰间系着一枚价值不菲的翠玉。虽然打扮得极其低调,但是谁都不能忽视他与生俱来的华贵。
周围的公子哥全都唯他马首是瞻,所有人说话做事,都要看他眼色行事。他们正与他说着生意场上的事,言语之中满是奉承。而鹿枫怡只随意听着,并不多话,让人看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些什么。
突然,一名护卫走了进来,手中握着一封新收的信件,抬手呈给了鹿枫怡。鹿枫怡仍旧一副不慎在意的模样,随口道:“你打开看看吧。”
那人依言打开,面色由平静转为惊异,眼中难掩激动与欣喜,再次将信件呈了上去:“还请公子亲自过目。”
鹿枫怡抬手接过。本来慵懒躺着的他,在看清楚信中的内容后,整个人仿佛被电流击中般,立刻清醒了过来。他的眸中闪过一丝光芒,嘴角扬起温柔的笑容,身上的疏离和冷漠瞬间一扫而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