伤了他,他现在却向白岌道谢。
拉开天窗说亮话,刚才白岌伤他的时候他对白岌是真的恨。可现在白岌突然折返回来为他涂药,他心里感动也是真的感动。从小到大,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自己,他每次伤了痛了都没有人过问,只能自己去医馆买药治病疗伤。他从小就非常羡慕那些有人关心的孩子,羡慕他们生病受伤了有父母在身边嘘寒问暖。随着慢慢地长大,江危也在心里安慰说自己已经足够坚强,根本不需要关心这种东西。可没想到白岌突然的关心,自己内心还是很有触动的,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人关心了,别人突如其来的关切就能冲破他内心的防线。他分明记得自己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,可刚才白岌用手给他涂药,他居然没有抗拒,还冲白岌道了谢。白岌闻言嘴角微扬,带着抹微笑,低头望着江危:“哈?你刚才说什么来着?我没听见,你再说一遍。”从那得逞的笑容就可以看出来白岌是故意的,江危有些没好气地白了白岌一眼。他们两个人下楼去的时候,刘寻澈还一直跟在他们屁股后面,边走边骂白岌:“你小子,居然伤了我最得力的助手……”白岌听着他的唠叨,感觉有些烦躁:“滚蛋吧你!你再叨叨下去,你信不信我连你也伤了?”刘寻澈:“行行行!我不说了。就是小江的腿已经伤成这样了,你就顺道载他回去吧,反正你们也是通寝室的。”“这还用你说,我特么又不傻。江危,走不?上车了。”白岌话说完就朝一直静静地站在一边的江危望去。此时江危正在低头看手机,透过那副金属框眼镜可以看出他这个时候的心情不是很美妙。白岌上前一步,伸手碰了碰江危,“哎!我特么跟你说话呢,你到底走不走?”江危把目光缓缓从手机屏幕上挪开,干瞪了白岌一眼,在原地愣了一瞬,没有说话,径直走向白岌的自行车。江危走后,白岌回味着刚才江危的眼神,面部表情有些僵硬,什么狗屁/眼神,他还当真以为老子愿意载他?这时候远处传来江危的声音:“你到底走不走?”“走走走!”白岌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。自行车沿着街道边如同南风刮过原野那般迅捷跟轻柔地行进。江危坐在自行车的车屁股后边,耳边轻轻吹过凉风,突然感觉自己的小腿没有那么疼了,其实本来也不是很疼。毕竟平时做实验的时候也没少受伤,这点小伤小痛不算什么。可能第一次受伤被别人重视起来,自己可能也就变得更加关注这点小伤了。江危打算回校后去实验室一趟,看一下最近培育的新项目。也不知道那麦芽菜的牙尖儿有没有增长,他得好好用测量仪测量一下,顺便做好记录。突然兜里的手机响了,江危飘飞的思绪猛地收回来。他愣神儿了片刻,摸出兜里的手机,一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“陈佩”,他几乎是身体本能的反应那样下意识地皱起眉来。陈佩,他的后妈,每次打电话来找他准没好事儿。不是欠债的人找上门来就是弟弟生活费学费不够了。刚开始还好,江危总觉得大家都是一家人,能帮就帮,可没想到,他的第一次帮助就注定让陈佩当做一个无限取款机。每个月她都会准时来要钱,要是在手机发消息江危没有回,她就直截了当地直接一个电话轰炸过来。江危觉得他每次跟陈佩的接触和联系都非常消耗他的情绪,以至于他自己的身心都对“陈佩”这个名字产生厌恶甚至抗拒。可是该来的还是要来的,总是逃不掉的。毕竟陈佩刚才已经在手机上用短信轰炸他八百次了,可他就是不想回复她。江危左手握着手机,右手在手机屏幕上方不远处,有些僵硬地顿住了。一想到陈佩的说话声,江危就感觉脑子嗡嗡嗡的,就像有成千上万的蜜蜂在他脑子里筑巢一样,让人烦躁痛苦的要紧。江危闭上眼睛,对着空气重重地叹了口气,随后干脆利落地在手机屏幕上边划拉了一下,电话接通了,对面很快就传来了陈佩那歇斯底里的声音:“江危,你到底死滚哪里鬼混去了,发消息也不会,你该不会又犯贱出去找男人了吧——”“什么事?”这话江危听着很不舒服,他不耐烦地打断了陈佩的话。陈佩:“哟!有脾气了?还不让说了?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干什么,不然你钱那来的?敢做不敢当啊?”“有完没完?”江危这次差不多是直接嘶吼出来的。吓得本来在前边好好地骑车的白岌突然一个不小心摔倒了。因为自行车本来要沿着街边儿拐弯,可车身没有控制好,一个急转弯,自行车向侧边倾斜摔去。本来在后边接电话的江危话还没有说完,下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