统领这番想才是稍有安慰。
寝殿。
“陛下,水已备好。”
福成公公的声音比蚊呐还轻,生怕惊动了什么。
门内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,片刻后,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半开的门缝中伸出。
“退下。”
皇帝的声音低哑。
福成公公递上铜盆,倒退着离开。
此事,皇帝没有假手旁人,
从今往后,谁都别想再碰他的小宫女。
男子休想,太监不可,女子也不行!
皇帝冷白的手掌、握着素白的帕子,耐心地为她将身擦拭全身,
碰到那微微红肿之处,少女身子微微蜷缩,眉头蹙起“嗯”了一声。
皇帝指尖微颤,胸口泛起一股奇异的刺感,
女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娇嫩。
那双执掌生杀大权的大手,此刻因为小心翼翼显得有些发抖。
他一点点为她擦完了身子。
“水...”
小花在梦中呢喃,干燥的唇瓣微微分开。
南宫凛起身取来杯子,轻轻托起她的后颈,将水喂了进去。
小丫头还是没醒,喝完就往他怀里拱了拱。
皇帝无奈扬起唇角,僵硬的躺在榻上,生怕一动又将她吵醒。
他低头凝视着怀里的少女,第一次觉得这冰冷的龙床有了温度。
窗外启明星悄然升起,他却毫无睡意,指尖绕着小花的一缕青丝,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喜欢才好了。
以至于墨九一身狼狈回来时,只觉得眼睛火辣。
看来陛下的寝殿,以后不是想进就能随便进了,墨九看着陛下怀里那可恶的小宫女。
气得紧紧攥着拳头。
在陛下噤声的动作里,他凑到皇帝耳边告了小花一状。
“她趁着万寿节人多,竟和西南侯世子预谋出逃,被属下阻止!”
“陛下,她根本就是养不熟的白眼儿狼!”
南宫凛眉心紧拧,低声问:“那西南侯世子呢?”
墨九低着头,扭捏半天,才不情愿道:
“昨日连夜逃回西南了。”
南宫凛合目长吸了口气,沉声道:“出去。”
墨九揉着被焦修的暗器伤的满头大包,灰头土脸走了。
南宫凛低头看着怀里的睡得香甜的少女。
为什么她就那么想要逃离他呢?
他看着就那么没有安全感吗?
她宁愿相信那个到处给女子送木雕的西南侯世子,
也不愿意相信他?
她怕这个怕那个,难道孤不可怕吗?
她四处找靠山,难道孤不可靠吗?
南宫凛想不通。
但他可以慢慢去试着理解。
且慢慢的让她信任,依靠他。
长远之事,他从不图一时之快。
只要能达目的,过程曲折或是直接都可接受。
卯时临近。
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,是晨起的宫人们捧着盥洗用具前来伺候。
南宫凛蹙眉,正欲抬手摇响床头的鎏金铜铃,指尖刚触及铃身,怀中人儿却轻轻一动。
他低头,正对上小花朦胧初醒的眼眸,
那双眼还带着惺忪睡意,像是浸在清水里的黑曜石。
小花眨了眨眼,发现自己正被皇帝搂在怀中,
他眸中碎光涌动,含情脉脉垂眸看着她。
那炙热的手掌还紧紧贴着她轻薄的寝衣,放在她的腰际。
四目相对。
昨夜那难忘的体验感两人不觉同时回味起来。
小花脑袋发懵。
南宫凛不觉得喉结微动,耳尖也微微泛红。
沉默片刻。
皇帝顺势抬手拉响了铜铃,殿外的宫人脚步一顿,低头候在了殿门口不敢再进。
他看着她的眸子,情不自禁缓缓低头,
一点点靠近少女微张的樱唇,炙热的气息交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