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彩霞言简意赅地补充,“你爸早年南下,回来时带着她。-k/u`n.l,u^n.o*i*l,s\.¨c·o+m·
生了你,她就不在了。其他的,我了解得很少。”
她对宋福生,那个精于算计的弟弟,向来敬而远之,只守着自己的小院过清净日子。
谁知到头来,竟被这亲骨肉大义灭亲,推出去批斗。
彻底寒了她的心。
宋玉兰默默咀嚼着这简短的信息:南方带回来,生完就没了
疑云在她心中翻滚,母亲不是北方人,宋福生怎么会是舅舅?
看来,得等理顺了现在的日子,再去找当年的真相。
晚上,宋彩霞照例炒了一盘碧绿却微泛苦意的青菜。
接着,屋里便弥漫开一股浓郁奇特的药香,她又烧好了一桶黑色的药汤,示意宋玉兰泡脚。
宋玉兰二话不说,脱袜浸入那滚烫的黑水中,灼热刺痛瞬间从脚底蔓延,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,只是专注地看着姑姑。
这些日子,她拼命吸收着宋彩霞有意无意点拨的穴位经络知识。
宋彩霞见她适应了水温,便捻起一根细如牛毛的金针,递到她面前,直接将自己的手伸过去,点了点虎口处的合谷穴:“扎。”
宋玉兰心头一紧,指尖微颤,但她深吸一口气,眼神瞬间凝定。
她稳稳接过金针,屏住呼吸,对准那一点,果断而精准地刺了下去!
从最初的指尖冰凉、手臂微抖,到后来的心手合一、收放自如,她只用了五天。
这五天,她被宋彩霞拘在屋里,吃着滋味寡淡的饭菜,泡着颜色诡异的药汤,吞下气味难闻的药丸,身体却仿佛经历着一场无声的淬炼。
第六天,宋玉兰终于被允许出门。
她目标明确,直奔街口那位卖茶叶蛋大娘。
时值六月底,暑气蒸腾。
大娘摊前的茶叶蛋生意不好,新添的冰棍箱子却生意红火。
一箱冰棍,不到晌午就见了底,下午还能再进一箱。
宋玉兰赶到时,大娘正喜滋滋地书着一堆毛票分币,手指捻得飞快,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,眼睛眯成了两条细缝。
看到宋玉兰,大娘飞快地把钱往胸前鼓囊囊的挎包里一塞,冲她使劲招手,压低了嗓门,带着一股子兴奋:
“哎哟闺女!你来得真巧!我刚瞅见你那后妈,跟张工前后脚进了旁边的饭馆,还没出来呢,这阵子可热乎着呢!见得很勤!”
宋玉兰见大娘的冰棍箱子已经卖空,底下还滴滴答答渗着水,不由得好奇:“大娘,冰棍这么快就化了?”
大娘闻言,哈哈一笑,大手“啪”地拍在湿漉漉的箱盖上:
“嗨!哪能啊!这天儿不是越来越热吗,我呀,想了个门道!”
她身子往前凑了凑,“找我那在冰棍厂上班的侄子,花一块五毛弄了块大冰块,就垫在这箱子当间儿!
冰棍围着它码好,再严严实实捂上厚棉被!嘿,保管化得慢!”
她边说边比画,脸上是掩不住的精明和得意。+小`说/C~M¨S· ′更.新¨最^全.
宋玉兰正为天热卤味发愁,买冰箱太贵,一听这法子,眼睛倏地亮起:“冰块?贵不贵?”
“不贵不贵!”大娘摆摆手,“就接桶自来水冻上,能费啥?一块五毛钱,划算得很!”
她说完,象是才想起什么,凑得更近,声音压得更低:
“哎,我说姑娘,你那后妈的事儿,你真不管了?我可听说了,张工那原配老婆,人回来了!
就住在车站旁边那胡同里呢!这要是让她撞见你后妈跟张工那点事儿,闹起来可就不好收场的喽!”
宋玉兰一听这话,眉头拧了拧:“唉,别提了,我都快愁死了!一会儿我就得去看看。”
她又跟大娘寒喧了几句,“大娘您这法子可真好,以后我少不了来麻烦您买冰块呢!”
先拉拉关系,为以后买冰块铺路。
跟大娘分开,宋玉兰走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