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盒紧紧攥在自己手里,“我自己拿着就行,奶奶。”
他走到孙丽华面前开门见山,“奶奶,我跟玉兰的婚礼定在这个月三十号。您看看,咱家这边还有哪些亲戚要请的,提前列个单子吧。”
“三十号?”孙丽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,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砸得有点懵,眼睛都瞪大了。
旁边的刘小娥反应更快,她“哎哟”一声,手里的橙子差点掉地上,立刻尖着嗓子插话:
“三十号?这也太赶了吧!奕辰啊,是不是那个宋玉兰逼你的?”
在她看来,领了证又如何?没风风光光办酒席昭告天下,没得到陆家所有亲朋的认可,宋玉兰就休想坐稳陆家儿媳妇的位置!
孙丽华也回过神来,拉着陆奕辰的骼膊,脸上是真切的担忧和不解:
“是啊奕辰,这也太突然了!不是说好放在十一吗?这离三十号满打满算才几天啊?你们那新房墙还没刷呢!说好的新家具也才刚下了料,这根本来不及准备啊!太仓促了!”
陆奕辰看都没看刘小娥。`我+地^书¢城+ ¨蕪/错`内·容*
他目光专注地看着满脸焦急的奶奶,声音沉稳:
“奶奶,日子是玉兰选的,我们都觉得挺好。新房刷墙,明天我就去弄。家具能赶多少算多少,实在不行,旧的先用着。时间紧是紧点,但该准备的,一样不会少。”
“婚房就不用准备了,我们结婚后不住家里。”
夏海棠进门听见这句,瞬间炸了:“为什么不住在家里?是宋玉兰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?”
陆奕辰也不搭理夏海棠,继续对孙丽华说道:
“婚礼酒席就在咱们家属院办,除了我的同事和玉兰家家人,你看看咱们这边还有多少亲戚要请。”
孙丽华还没反应过来,“奕辰,为什么不住在家里?你这样,你们出去住,我们也不放心啊。”
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,眼神里满是困惑和担忧。
刘小娥鼻腔里发出一声清淅的“哼”,嘴角向下撇着,
“我就知道是宋玉兰出的主意!大姨,你也看见了,那丫头两个眼睛像玻璃蛋儿一样亮,滴溜溜一转就一个主意,鬼精着呢!”
夏海棠压下火气,目光锐利地盯着儿子陆奕辰,质问他:
“你就算生我的气,也得为你爷爷奶奶想想!他们那么大岁数了,盼星星盼月亮盼的是什么?
不就是儿孙绕膝,热热闹闹!你们在院里摆酒席,结婚却要搬出去住,让别人看了会怎么说?戳咱们陆家的脊梁骨吗?”
孙丽华被这话戳中了心窝子,一脸的不开心。
她这么大岁数,最看重的就是一家子团团圆圆,和和美美。
她沉默了一下,带着几分恳求看向陆奕辰:“奕辰啊,要真是宋玉兰的主意,你跟她好好说说。你们这么搬出去,不等于分家了吗?这象什么话?”
“和宋玉兰没有关系!是我的主意!”陆奕辰的声音陡然拔高,“我只是提了个开头,你们就把责任一股脑儿扣在玉兰头上!以后真要住在一个屋檐下,但凡有点风吹草动,是不是第一个被怀疑、被指责的就是她?”
他目光如炬,扫过在场的三个女人,“我娶她,是当妻子,是要和她携手一生,白头到老的!不是娶回来让她受你们的质疑、看你们的脸色、听你们的怨气的!”
这难得的长篇大论,字字诛心。
孙丽华被噎得脸色一白,嘴唇翕动了几下,终究没说出话来。
刘小娥显然很不服气,梗着脖子反驳:“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!都是最近你和那个宋玉兰”
“够了!”陆奕辰厉声打断,声音里的寒意让空气都为之一凝。
他猛地站起身,拐杖重重顿在地板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“明明之前你们也不是这样!听说我要结婚,你们不是欢天喜地?一听是宋玉兰,立马就换了副面孔!你们也都是读过书、明事理的人,谁是谁非,心里难道没杆秤?”
他停顿了一下,语气冷冷地道:“还有,我今天过来,是通知你们我的决定,不是来和你们商量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