琅嬅坐在床边,心疼地握住白蕊姬的手。?k~s¨j/x¢s!.,c′o*m*
“孩子还会有的,你还这么年轻。”
白蕊姬双目涣散,只虚弱地伸着另一只手,像是在够着远方的什么东西。
琅嬅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,便转头对大如道:“去把那桌上的针线筐取来。”
大如呆了一会,被嬷嬷掐了一把才反应过来是在使唤自己,低头去取了来,递给白蕊姬。
白蕊姬接过那筐,取出里面一只小小的肚兜,把它攥紧了放在心口,眼泪啪嗒啪嗒的掉。
“我的孩子……我的孩子……”
琅嬅叹一口气:“玫贵人,节哀。”
大如嘟嘴,嘀咕道:“不就是死了个孩子么?矫情……”
这话一出,琅嬅和白蕊姬都抬头看着她。
琅嬅的目光冷了下来:“玫贵人,皇上己经下旨,月子期间,由闲贵人来贴身伺候你。本宫还要去处理其他事,不多留了。你保重。”
她抬脚出去了,话里的意思也很明显:这段时间内,不管白蕊姬如何对大如,她都不会管。
白蕊姬忽然大笑了起来,可虚弱的身体让她笑了两声便开始咳嗽。
俗云快步上前,轻抚白蕊姬的后背。
白蕊姬喘匀了气,拿一双猩红的眼望着大如。
“螽斯门下,你曾说咒我生下死胎。?w_e*n_x^u-e,b~o·o?k′.,c.o¢m¢如今成真了,你是不是很得意啊?”
大如抠着手道:“平日里你自己不积口德,对我百般折辱,谁知是不是因果循环,报应不爽?”
白蕊姬抄起针线筐便朝大如头上砸去。
“你,去外面跪着,给我的孩儿诵经!”
大如把针线筐丢回床上:“去就去!”
她来到屋外,跪下之后觉得不甘心,还向屋里大声喊话。
“我跪并不是怕了你,而正是要跟你斗争到底!如果没有皇上的口谕,我至死都不会向你这个卑贱的南府琵琶伎下跪!”
俗云怒气冲冲地出来了,扇了她十来个耳光。
她还吩咐守门的太监道:“现在闲贵人是永和宫的粗使宫女,自然也不该有人伺候!若是延禧宫的阿箬和惢心来了,全给我挡在外头!”
两个太监都点头应下。
而事实上,零个人在意大如在永和宫的死活。
……除了知道这一天大的好消息,特意来嘲讽她的两人。
大如在冷风中跪了一整夜,第二天看到俗云,张口第一句还是“白蕊姬就是个贱婢”。
毫不意外地又挨了一顿巴掌。
这时,门口响起来了个笑吟吟的声音。
“俗云,没吃饭么?怎么下手这样轻?不过也是,有些人呐,就算是打了也记不住教训的。?3/8+看+书-网¢ \无.错_内-容?”
金玉妍站在门口,假装没看清大如。
她走近了,踢了大如一脚后才道:“哎呀,我怎么踢的是闲贵人呀?我本意是帮玫贵人管教一下下人的。”
“什么?你说我出身上三旗的乌拉那拉氏的姐姐是下人?”海兰也在金玉妍后面款款走了过来,“哦,我差点忘了,这是皇上昨夜的口谕呢。”
大如瞪着眼看两人。
她特别想起来给金玉妍一脚,但是跪了太久,己经站不起来了。
至于这个海兰就更该死了。
金玉妍好歹还是玉氏贵女,她是个什么东西?
她嘴一嘟,刚要开口,便见海兰塞过来一个小瓷瓶,眼里满是怜惜。
“姐姐,我带了药来,你快上些吧。”
海兰又转向俗云:“玫贵人不会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我吧?”
俗云瞪了大如一眼,却还是礼了一礼道:“贵人请便。”
“贵人?你,你何时成了贵人了?”
大如惊讶地睁大了眼睛。
“姐姐不知道吗?哦,我忘记了,姐姐那会儿在辛者库里刷恭桶呢,”海兰道,“皇上说我在咸福宫照顾永璜也很尽心,顺手给我升了升位份。”
“你也——”
“姐姐是想说,我也配?”海兰极快地接话道,“我自然是不配的,在姐姐的心里,我不过就是一个绣娘嘛,本质上还是贱婢。”
大如却完全没听懂海兰的嘲讽,而是“哼”了一声,把瓷瓶收起来:“你知道便好。”
海兰摇摇头,不再看大如,而是去和金玉妍进屋探望白蕊姬了。
大如见无人再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