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如在冷宫的日子里,断断续续听凌云彻说了很多事。\b_a!i`m¢a-s/y+.+c·o`m¢
金玉妍的孩子出生了,被赐名为永珹;两位官家小姐进了宫,一个被封为庆贵人,一个被封为舒贵人;海兰得了皇上的宠幸,己经被封为愉贵人……
但这些都与大如没什么太大的关系,毕竟她己经是冷宫废妃了。
她只能整日的指着长春宫和咸福宫的方向叫骂,怎么脏怎么来。
但今日,凌云彻真的带进来了个与她有关的消息。
“你说什么?我不信阿玛会就这么走了!”
大如把脸塞在送饭的小门洞里,首勾勾地看着外面的凌云彻。
凌云彻自然是故意把这件事说给她听的。
也不为别的,纯纯就是看大如难受,他高兴。
他嘿嘿一笑道:“高兴去吧,你阿玛是监督河工的时候被水卷走的,算是死的有价值。”
大如懵懵地摇头,反应过来了之后便开始大力地拍门:“有价值?这叫什么有价值!他怎么不像高斌那么有用!在宫里,他一点都不能给我撑腰,他死了拉倒,死了干净!”
凌云彻竖起个大拇指:“哄堂大孝。”
大如的脸忽然缩回去了,紧接着,他便感觉到身后倚靠着的大门颤动不止。?k!a^n+s!h`u~d·i/.·c¢o?m′
凌云彻弯腰,顺着送饭洞口朝着冷宫里一看,发现是大如背靠着门廊柱子上下蠕动,猩红的大嘴一撅一撅,头还拨浪鼓似的乱晃着。
活脱脱就是狗熊蹭树。
“身上有跳蚤就去洗!”
凌云彻嘲讽一句,“啪”地关上了门洞。
他忽然又想起之前被召到长春宫的经历来。
除了“惊心动魄”和“滑天下之大稽”以外,他想不出别的词来形容那件事了。
开什么玩笑!谁会和冷宫废妃私相授受?谁又会和大如私相授受?不要命也不要脸了吗!
他眼睛微微眯了眯,寻思道:果然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,那海贵人,不,现在该叫愉贵人了,看着就是一肚子的坏屁,居然能把自己和大如扯一块去!
他又想起那枚没送出去的戒指来。
哎,魏嬿婉啊魏嬿婉,你一心想着往上爬,满眼只有荣华富贵,你绝对会后悔的!
拿这几文银子买戒指给魏嬿婉,魏嬿婉只会嫌弃戒指破,但是拿这几文请赵九霄吃顿饭,赵九霄能当场叫自己义父!爱你兄弟,明天见!
正胡思乱想间,马公公来了。
他递过来一包什么东西,吩咐凌云彻道:“转交给吉太嫔。.幻¨想?姬/ /无~错+内\容_”
凌云彻道“是”,等马公公走了后,忍不住摸了摸那布包的手感。
扁扁软软的,倒像是一堆纸?
他终究还是没按捺住好奇心,偷偷解开看了一眼。
这一看,他就吓了一跳。
里面竟然都是白花花的纸钱!
“哎呦,真晦气真晦气,”凌云彻手忙脚乱地把那布包又系上,丢到了一边,“在冷宫里过中元……想想都起鸡皮疙瘩……”
他又探头往里看了一眼,发现大如己经不在原地狗熊蹭树了。
许是表演孝顺累了吧。
没多久,吉太嫔就出来,取走了那包裹。
晚间,这包裹被她送到了大如的破房子中。
大如一下扑上去,边拆边道:“是不是外头的人给我送东西来了!怎么这么一小包,够干什么的——啊!!!这是,纸钱?!”
看清里面东西的大如发出尖锐暴鸣声,连连后撤。
“你,你送这个东西给我干什么?”
吉太嫔觉得不可思议:“你不是刚死了阿玛吗?你说纸钱是干什么的?给你花的,行不?”
“哦,”大如慢慢恢复了冷静,靠近了那包,“我一时忘记了。”
“忘记了?!”吉太嫔眼睛瞪大了,“你,阿玛的死都忘了?”
大如瘪瘪嘴:“他又没什么用。”
吉太嫔彻底被大如雷得说不出话了,斟酌半天,只好道:“过几天是中元节,你就把这些纸钱送到你阿玛手里吧,让他知道,他在地上还有个孝顺女儿!”
如果能上来给她带走,那就是最好不过了。
大如看都不看那布包一眼:“我当然是孝顺的……天底下所有美好的形容词,都是用来形容我的。”
吉太嫔一秒也不想与她再多待,转身走了。
刚刚她和大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