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你想干什么!”扎冶往后踉跄半步,后背撞上黏腻的墙面。^7^6′k·a.n·s^h_u_.¢c_o?m¢
许津南抬手的动作快如闪电,金属枪管已经抵住他眉心。
扎冶喉结剧烈滚动,冷汗顺着脖颈滑进衣领,恍惚间看见对方扣动扳机的食指上缠着绷带,血迹在白色纱布上晕开狰狞的花。
枪声撕裂夜幕的瞬间,许津南连睫毛都没颤动。温热的血溅上他手背,他冷漠地用西装袖口擦拭,目光凝视着瘫软在地的尸体。
“许总,李希被罗纳德的人送了回来,不过……”手下小跑着靠近,声音发颤。
许津南收回枪的动作行云流水,子弹壳从弹仓弹出,在地面上滚出细碎的声响。他盯着扎冶逐渐失去温度的瞳孔,问:“不过什么?”
“情况惨不忍睹。”手下低头避开他的视线,余光瞥见那双攥成拳头的手。
海风卷着腥味扑面而来,掀起他额前凌乱的发丝。许津南直起身,月光照亮他紧绷的下颌线,
他的声音冷得没有温度,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:“立刻回罗利科尔,安排最好的教授照看他。/k?a*n^s`h-u_y.e~.¢c*o?m_”
“从扎冶开始,罗纳德的爪牙,我会一个一个拔掉。”说罢转身走向黑色轿车,皮鞋踩过积水,溅起的水花在路灯下泛着暗红。
许津南回到了罗利科尔,他推开门,那股血腥味儿还未散尽。
李希躺在病床上,缠着绷带的手垂落在床边,纱布缝隙渗出的暗红血迹,在惨白的床单上洇出不规则的图案。
许津南站在床尾,视线瞥过心电监护仪上微弱的起伏,喉结动了动。
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姬娜攥着文件袋冲进来,高跟鞋在地面敲出凌乱的节奏。
她看着许津南,压低声音说:“你疯了,你敢动扎冶,罗纳德不会善罢甘休!”语气里带着从未有过的颤音,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浑圆,映着监护仪跳动的绿光。
许津南缓缓转身,风衣下摆扫过病床金属栏杆,发出细微的碰撞声。!w/a.n`b-e!n!t!x-t¨.!n,e¢t?
他盯着姬娜泛白的嘴唇,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,眼底却结着冰:“不止扎冶,接下来会死更多人。”
声音无比平静,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枪套的边缘,那里还残留着硝烟的味道。
姬娜后退半步,后背撞上输液架,塑料瓶摇晃着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她摘下眼镜,揉了揉眉心,露出眼下青黑的阴影:“你真的想好了?现在罗纳德的势力盘根错节,老头子的寿宴快到了,各方势力都在盯着,可不是动手的好时机。”
她的声音里带着长辈的规劝,掩不住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。
许津南扯开领口的纽扣,走廊的灯光透过百叶窗,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,恍若一尊冰冷的雕塑:“姑姑要是怕就赶紧跑吧,现在还来得及。”
他弯腰拿起李希垂在床边的手,动作轻柔地放回被子里,眼底的杀意几乎要实质化。
罗纳德,还有所有挡路的人,他通通都要杀掉。
姬娜盯着他挺直的脊背,深吸了一口气,将文件袋拍在床头柜上:“老头子那边……交给我。”
姬娜重新戴上眼镜,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,“但你记住,要活着回来。”
许津南背对着她站在窗前,月光勾勒出他紧绷的肩膀线条。他望着楼下街道上晃动的车灯,想起许姝宁最后发来的短信。
攥紧的拳头在玻璃上投下扭曲的阴影,他低声说:“我会把他们都撕碎。”
声音轻得像是在对自己承诺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。
浓稠如墨的夜色压在城郊老宅上空,云层厚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。
许津南立在杂草丛生的院墙外,风衣下摆被穿堂风掀起,露出藏在阴影里的枪套。
他抬手扯松领带,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滑动,眼睛盯着二楼窗口透出的灯光。
“动手。”他压低声音,身后十二名黑衣人立刻散开。
汽油泼洒在木质门板上的声响混着夜枭的嘶鸣,刺鼻的气味漫过鼻腔。
当打火机的火苗窜起的瞬间,许津南后退半步,火光骤然照亮他棱角分明的侧脸。
火舌贪婪地舔舐着屋檐,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里夹杂着瓷器碎裂的脆响。二楼传来女人尖锐的哭嚎。
许津南双手插兜,看着浓烟冲上夜空。热浪灼得他睫毛发颤,却依旧面无表情。他们的痛苦根本不及他父母惨死时的万分之一。
罗纳德,这只是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