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春的玉城，薄雾笼罩着青石板街道。/l!k′y^u/e·d`u¨.^c~o?m+东方作云踏着晨光走在前面，军靴踏在湿润的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他时不时回头，确认沈祺之跟上了自己的步伐。

"走那么快做什么？"沈祺之提着两盒糕点，微微喘着气，"晏伯母又不会跑。"

东方作云放慢脚步，等沈祺之走到身侧。他伸手想接过一盒糕点，却被躲开了。

"让我拿吧，将军。"沈祺之眼角含笑，"你这双手还是留着握枪比较合适。"

东方作云轻哼一声，却悄悄用小指勾了勾沈祺之的手背。这个隐秘的小动作让沈祺之都红了耳根。

转过两条街，一栋中西合璧的小洋楼出现在眼前。

院墙上爬着刚冒新芽的蔷薇，铁艺大门擦得锃亮。东方作云整理了一下军装领口，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。

几乎是在铃声落下的同时，门就开了。晏殊穿着一身墨绿色丝绒旗袍，外搭米白色针织开衫，烫卷的短发别在耳后，一对翡翠耳坠随着她开门的动作轻轻晃动。

"可算来了！"晏殊张开双臂，先拥抱了东方作云，然后转向沈祺之，"祺之，路上累不累？"

"不累，伯母。"沈祺之递上糕点，"这是您爱吃的桂花糕，刚出炉的。"

晏殊接过糕点，眼睛却盯着两人看："作云，你领带歪了。"她伸手调整时，敏锐地注意到儿子脖子上若隐若现的红痕，嘴角微微上扬。,d,a′w~e+n^x`u¨e~t_x¨t-.\c^o`m^

三人刚走进客厅，一个小炮弹就从楼梯上冲了下来。

"爹爹！"阿沅一头扎进东方作云怀里，七岁的男孩己经长高了不少，却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喜欢往东方作云身上扑。

东方作云轻松地把男孩举起来转了个圈："重了！奶奶给你吃什么好东西了？"

阿沅咯咯笑着，突然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沈祺之，立刻飞扑上去。

“沈哥哥，想你了。”

沈祺之蹲下身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牛皮纸包："阿沅现在喜欢收集石头？我在医院后面的小溪边捡到几块很特别的。"

阿沅犹豫了一下，接过纸包打开，里面是几枚光滑的鹅卵石，其中一块有着奇特的蓝色纹路。男孩的眼睛亮了起来，但马上又板起脸："谢谢..….但我己经有好多石头了。"

东方作云揉了揉阿沅的头发："祺之特意为你挑的，那块蓝纹石像不像你画的老鹰翅膀？"

阿沅仔细看了看，终于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："...…是有点像。"

晏殊拍拍手："好了，都别站在门口。作云，去厨房帮我泡茶，让祺之和阿沅玩吧。"

厨房里，晏殊一边准备茶点一边低声问："最近前线情况怎么样？"

东方作云熟练地温着茶壶："暂时平静，但北边不太乐观。"他顿了顿，"母亲.…..谢谢您。"

"谢我什么？"

"谢您对祺之这么好。/x^g_g~k.s~.~c￠o′m?"东方作云的声音更低了，"也谢您...…接受我们。"

晏殊停下手中的动作，转身看着儿子："作云，你知道我在巴黎读书时最好的朋友是谁吗？"不等回答，她继续说，"是玛德琳和她的伴侣克莱尔。她们开了一家书店，养了三只猫，过得比大多数夫妻都幸福。"

东方作云眼眶微热。晏殊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臂："去叫他们来喝茶吧。"

客厅里，沈祺之正跪在地毯上，和阿沅一起摆弄那几块石头。露出一截光洁的腿脖子，正指着其中一块说："这个可以当炮弹！"

"那这块就是堡垒了。"沈祺之推了推眼镜，把最大的石头推到中间，"你爹爹要派多少兵才能攻下来？"

阿沅皱着小脸思考时，东方作云走了过来："茶好了。"

阿沅立刻跳起来拉住东方作云的手："爹爹！沈哥哥说下周带我去溪边找更多石头！"

沈祺之站起身，拍了拍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，对东方作云眨了眨眼。两人之间的默契让晏殊会心一笑。

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，西人围坐在茶几旁。晏殊泡的是她从杭州带回的龙井，配着沈祺之带来的桂花糕，茶香与甜香交织在一起。

"祺之，"晏殊突然问，"家里最近忙吗？"

沈祺之放下茶杯："比平时忙些。最近天气转暖，需要添置一些新物件。"

"作云没给你添麻烦吧？"晏殊意有所指地看了儿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