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人与她又隔着她母亲的性命,从此以后,恐怕再也不是一条心的了。
沈姝棠从容地捏着手帕擦了擦嘴角,语气从容道:“留着也是无用,任她自生自灭吧。”
左右斐雨也翻不出什风浪来,她如今也不至于要滥杀无辜。
“是。”荷月默默点头,并不觉得自家夫人这么做有多绝情。
毕竟,老夫人他们所作所为的事情,可比夫人绝情多了。
沈姝棠刚吃了过了饭,便有丫鬟在外禀报道:“夫人,刘大夫过来了。”
沈姝棠挥了挥手,让丫鬟们将残羹冷炙撤下去,随才施施然起身出了门。
刘大夫等在院子里,脚边放着他的药箱。
他一见到沈姝棠就拱手行了个礼,随后说道:“老朽见过夫人。”
沈姝棠微微颔首。
荷月对着满院子的丫鬟婆子们挥了挥手,让她们离远点。
随后,沈姝棠才关切地问刘大夫道:“刘大夫,母亲的情况如何?可有什么大碍吗?”
刘大夫没有隐瞒,直接说道:“回夫人,老夫人的情况并不太好,老夫人受惊过度,心悸难安,夜不能寐,若长此以往下去……只怕是不太好。”
只是那位老夫人是怎么在一夜之间变成如此模样的?
刘大夫的心里有了一些猜测,却不敢显露分毫。
而对于这样的结果,沈姝棠并不是很满意。
老夫人如今只不过是寝食难安,受点心理上的折磨而已,与她从前所受之苦简直就是天差地别。
于是沈姝棠继续问道:“母亲这样的情况,多久能够痊愈?”
刘大夫张了张嘴,正想说话,然而不知为何,他的话明明到了嘴边,却又被他给咽了回去,反而是问沈姝棠道:“夫人想让老夫人何时恢复?”
顿了顿,刘大夫又说:“老朽一定尽力而为。”
如此一来,沈姝棠才满意地笑了笑。
她语气幽幽地说道:“母亲为了侯府操劳了几十年,如今骤然病了,也是一个修生养息的好机会。若是可以的话,我当然是想让母亲能够多休息一段时间。”
言外之意,便是不能让老夫人尽快恢复。
这些隐晦的意思刘大夫自然也听出来了,他当即说道:“夫人仁孝,老朽自当竭尽全力为夫人分忧,为老夫人好好调养。”
“这就好。”沈姝棠对于刘大夫的识趣十分满意。
她转头吩咐彩月道:“彩月,你随刘大夫去抓药吧。刘大夫,我看母亲之前吃的药就不错,清火降燥,这次的药里,也多给母亲加点黄连吧。”
黄连苦口,却也是实打实降火清热的良药,正对老夫人的症状,多加一点也没什么。
这一点小小的要求,刘大夫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。
“夫人一片孝心,老朽明白。”刘大夫拱了拱手。
彩月随即将一只沉甸甸的荷包塞到了刘大夫的手里,“刘大夫,抓药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