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夫老三踉踉跄跄地进门来,他的眼睛红成了兔子眼,嘴里好像含了跳跳糖,舌头蹦到了嘴唇的外面:
“谁踏马叫我,来来来……该你了……嘿嘿嘿……走一个……”
手里的酒瓶子指着阎千亩,一阵傻笑。*比′奇′中¨文-网, !更`辛^罪.快,
“怎么喝这么多?”
阎千亩眉头紧锁。
“三爷什么都好,就是时不时的喜欢多喝几杯……”
婢女小心翼翼地打着圆场。
“这是多喝几杯吗?喝成这样子能驾车?常叔也不管管?”
阎千亩急了,声音难免高调。
“谁踏马敢管我?我是老常的专职车夫,上头顶的是汪府大奶奶的牌子,那可是品字界的第一掌印的……”
车夫老三突然说话伶俐起来,酒瓶子朝天指,一副飞扬跋扈的神情,骂骂咧咧地。
“常叔的车夫都这么张狂的吗?”
阎千亩的脸,黑了下来。
“现如今都知道汪帅快不行了,到时候掌印人就是我们阎府的大小姐,你们这些人睁开狗眼看清楚了,我可是大夫人阎家陪着过来的,从小看着咱家千亩小宝贝长大的……”
车夫老三借着酒劲儿,口无遮拦地骂开了。-4·0¨0!t+x_t?.*c~o¢m,
旁边的人不敢阻拦,也有看热闹的,毕竟这府里的人都知道,常叔是汪府大夫人从娘家阎府带过来的人,而这车夫老三一衣带水。如今,居然冒犯到大夫人头上,且看这闹剧怎么收场吧。
阎千亩气得心潮起伏,用余光扫了一下在场的人。各人的情态,尽收眼底。她稳了稳情绪,沉声说道:
“来人,拉到耳房,灌醒酒汤,好了再来回话吧。”
立刻过来几个人,拉胳膊拽腿地把老三拖走了。众人散去,关了门,屋子里只剩阎千亩。
阎千亩想起这几天品字界的流言蜚语,再想想刚刚车夫老三的表现,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,桌面立现出清晰的掌痕。
“是谁把咱们的千亩小宝贝气成这个样子?”
一个沉稳老练的男低音响起来,常叔推门进来,后面跟着艾伦和汪洋。
“这个旧院子要打扫吩咐我们就行了,你何必自己操心受累……”
常叔面含笑意,说着朝阎千亩施了一礼。
这也是常叔高明的地方,虽然他们在这汪府相依为命,彼此依靠,可是这主仆的礼数,常叔从来没短过。阎千亩看他的样子,责备的话竟然一句也说不出来。?k!a^n+s!h`u~d·i/.·c¢o?m′只得轻描淡写的敷衍着:
“没有啦,常叔,就是我听说老三又喝酒了,我担心他……”
“这个臭不要脸的,一天天的酒瓶子就放不下了,居然敢冒犯到大夫人,来人……”
常叔立刻脸色一变。一个警卫听到命令,赶紧跑了进来。
“不不不,常叔,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
阎千亩急着解释。
“我明白,大小姐体恤旧情,所以我们才更不应该蹬鼻子上脸。”
常叔朝着阎千亩又是一个深揖,腰弯到了九十度。
“传我的话,车夫老三从今儿起,回家去吧。”
常叔说着挥了挥手。警卫答应一声跑了出去。
“这是跨界行走艾行走,和他的随从,今儿路过品字界,特意来和大帅叙叙旧情。”
常叔换了一副热情洋溢的面容,和阎千亩介绍道。
“见过艾行走……”
阎千亩的脸不知为何羞得通红,深施了一礼。
艾伦赶紧过来回了一礼,并未言语。
汪洋穿着干净整齐的黑色衣裤,一副精短的打扮,看上去虽然瘦骨嶙峋,却精明能干。也跟着艾伦施了一礼。
艾伦的高冷更加激起了阎千亩的好奇心和征服欲。
“正好这园子刚刚拾掇妥当,艾行走不如就在这里多住些日子吧。”
阎千亩说着,在屋子里转了一圈。没有任何饰物的长发,柔顺美丽,随着身形的舞动飘起来,黑色的紧身短褂,搭配了长长的同色百褶散裙,裙摆飞扬,越发显得腰身曼妙神秘。再看那清淡精致的脸庞,如烟如梦,妙不可言。
“这也太炫了些吧?”
艾伦按捺不住地私下里贬了一下。
“艾行走的住处我已经安排好了,还是住惯常的客房就可以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