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玉竹胸腔起伏,几欲崩溃,“父亲,京臣可是朝廷命官!您这么做,将我和京臣置于何地!?”
她在人群中寻找洛京臣的身影,可是,坐席上空空如也。?x·g+g¢d+x~s\.?c~o,m′
他们人呢!?
京臣向来心思敏捷,运筹帷幄,今晚若有他在,不至于此!
她又看窦冰漪的位置,同样不见人影。
心里勃然大怒。
定是窦氏暗中帮着桃夭,把人给支开了!
怎么办……
她从来都知道自己不得定国公器重,在阮家也没什么地位,可她以为,当上临安伯主母,至少能让父亲对她有所看重……
可没想到,在他心里,她这亲生女儿,甚至都比不上一年到头没见过几次面的洛桃夭!
“朝廷命官就可以克扣合伙之人的银钱了?”
定国公面容古井无波,“你若实在不愿,就干脆断亲吧,反正桃夭迟早要家人离家,让桃夭留在阮家,正好,清云膝下五子却无一女,桃夭一来,正好圆了他们夫妻的夙愿。”
阮玉竹脸上阵青阵白。
她之所以答应萧母,那是因为萧母承诺要将一成的分账给她啊。
她当然不可能将这个摇钱树平白送给自己无法掌控的阮家!
阮大夫人挡在桃夭跟前,“她身上流着我阮家的血脉,你见不得她好,那就让我们来心疼她。¢w′o,d!e*s¨h^u-c′h¢e.n`g?._c?o?m′”
阮清云也站到她身边,“没错,我们阮家给得起她一口饭一碗汤,断然不至于为了那么点制香的银子,就将自己的女儿卖了。”
毫不掩饰的嘲讽,阮玉竹气得浑身发抖,被姜嬷嬷堪堪扶住,才勉强站稳。
“夫人,好汉不吃眼前亏啊!”
“先应下,回了府里怎么着,还不是您这个当家主母说了算!”
在姜嬷嬷的极力劝说下,阮玉竹终是压下了心底的不甘。
临安伯常年不在,洛家在世家之中也算不上显赫。这些年,她能坐稳临安伯夫人的位置,更是因为她出身定国公府!
失了这份依仗,京臣日后的路就更难走了。
光是站在这里,她仿佛已经能感受到那些人的鄙夷和嘲讽!
她强撑着腿虚虚福身,“既然父亲开口,女儿遵从就是。”
定国公不再看她,“临安伯夫人身子抱恙,清云,派人把你三妹送回府,至于桃夭,先在这住一宿,待你大哥画押后,再回去不迟。”
桃夭心里一阵感动,“多谢祖父……”
“惊雷。”夜澈忽然开口。
“属下在!”那名舞剑献画的女子应声上前。
此时她已经换回了普通的王府侍卫装扮,整个人看起来高挑冷艳,凌厉慑人。′w·a_n\z~h?e*n.g-s¨h`u?.′n/e¨t.
“自今日起,你跟着洛大小姐,直至洛家人兑现这笔钱为止。若有人敢赖账……”
他冷鹜的目光如鹰视狼顾,最后落在桃夭诧异的脸上,忽然一缓,“听洛大小姐之命行事。”
桃夭看着夜澈,怔然出神,一时竟忘了回话。
男人坐在宴席间,眉似剑锋,看着冷敛而薄情,实则心思细腻,处处周到。
这样的人,若不明不白因蛊毒而死,实在可惜……
“洛大小姐。”惊雷一开口,桃夭猛地回过神。
才发现自己竟然放肆地盯着夜澈瞧,耳际一热,连忙垂首道谢。
宴厅内的人纷纷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,目光中不约而同流露出惊诧。
承王对洛桃夭的态度,仿佛顷刻间改变了风向。
阮玉竹下意识向洛紫昙求助。
洛紫昙正欲张口,身后的陈公公却轻扯她的衣襟,“这是阮洛两府之事。公主代表皇室,不宜掺和。”
她这才注意到,就连柳老夫人也一直沉默不语,袖手旁观。
无奈之下,只能避开了阮玉竹求助的视线。
定然又是那窦氏,把京臣给哄走了,害得她们母女被桃夭设计,落得这番田地。
她忿忿甩开两名嬷嬷的手,挺起背脊道,“我自己能走!”
洛芸梨连忙上前抱住她的胳膊,“母亲,我呢?我怎么办!”
她被萧时凛毁了清白,定是嫁不了旁人,桃夭不惜断亲也要跟萧家退婚,正好她可以顺理成章补位呀。
可是母亲为何像忘了这事儿一样?
再说了,母亲把罪责推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