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夫君吧!”
她听说,承王府的夜二公子最近常常到清欢斋找桃夭,而且,威远侯府的嫡女窦氏也跟桃夭私交甚密,所以今日,她才豁了出去,背着姜嬷嬷求见洛桃夭。
“陈氏,你从前在阮家做事,想必认识玲珑吧?”桃夭不紧不慢睨着她。
听见这个名字,陈氏脸色微变。
刚想说话,只听桃夭语气骤寒,“今日你若敢说一句谎话,我保证,你下回见到的,一定是你夫君的尸首。”
她语中彻骨的冷意让陈氏狠狠咽了咽口水。
斟酌片刻,她颤声道,“玲珑她……七年前就死了。”
“怎么死的?”
陈氏垂眸沉默许久,终于鼓足勇气,“是……是临安伯夫人杀的!”
桃夭面露厉色,“说清楚!”
对着脸色凌厉的桃夭,陈氏一口气招了个干净。
“七年前我来找姑姐,无意中瞧见玲珑和临安伯夫人发生冲突,临安伯夫人喊了四五个壮汉,把玲珑按进鲤鱼池里活生生淹死了!”
“你可记得他们为何起冲突?”
“民妇记不太清楚,只隐约听到玲珑死前还在喊什么手镯……当时臣妇都快吓死了。”一个不慎,被丢进去喂鱼的就是她了!
桃夭却看着空荡荡的皓腕陷入深思。
七年前,正好的洛紫昙抢走她手镯的那一年!
以玲珑的武功和能力,想要离开洛家根本轻而易举,她宁可在厨房砍柴做粗活,也要留在洛家保护自己……
如今看来,定是因为她手镯被抢,玲珑姑姑知道手镯对她有多重要,才忍不住找上阮玉竹,最后,反而死在阮玉竹手里。
指甲掐出掌心,桃夭一阵刺痛。
不对,她总觉得,这其中还有没接上的地方……
记得表哥说过,玲珑在七年前曾给家人送过一张五百两的银票,出自清欢斋。
可一直在厨房做粗活的玲珑,怎么会有这么一大笔钱?
阮玉竹当时根本不知她公主的身份,更不可能给玲珑那么多钱……
突然,桃夭猛地抬眼。
她眼中彻骨的寒意,把陈氏吓了一大跳。
她错了。
错得离谱!
表哥说那张银票来自清欢斋,她便直觉认为是来自临安伯府。
却忘了,七年前的清欢斋,还不属于临安伯府!
她脑海中浮现一张温柔明媚的容颜,低声呢喃。
“师父……”
七年前的清欢斋的主人,是她的师父啊!
如果那笔银两是师父给玲珑的,那是不是意味着,她们两人本就认识,再加上师父那手制香的手艺……
脑海中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,让桃夭红了眼。
可如果,如果师父就是母亲,为何她从来不认自己?
她想起妙华寺那个衣冠冢。
母亲将她托付给阮玉竹时,只说她时日无多,可事实上,谁也没见到母亲的尸首。
若师父就是母亲,便能解释她教她制香,将清欢斋无条件送给她,又给玲珑银票补贴家人的做法。
可是,师父为何要在三年前离开?
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让师父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,就连夜离开清欢斋,扔下了年仅十四岁的她!
她记得外祖父曾提过,外祖母擅长制香,会不会母亲也传承了外祖母的手艺,所以,想要悄然传给她?
若真是如此,母亲独创的那套制香手法,阮家年长一辈的人,定有人能认出来才是!
或许,她能借此手法先与外祖父相认?
思及此,桃夭面沉如水。
她再次叮嘱自己,重生不易,万事需得谋定而后动。
沉敛了心绪,她对着哭哭啼啼的陈氏道,“这些日子你先在我这住下吧,若你刚刚说的都是实话,我不仅不会为难你,还会帮你出银子疏通,将你夫君放出来。”
一听到桃夭的承诺,陈氏连连磕头,“臣妇所言句句真话,大小姐尽可以去查!”
陈氏被周辰请了出去,出门一拐角,就遇上了近日总爱到清欢斋露脸的夜湛。
桃夭听到书韵的禀报,起身将桃木花棱窗推开一道细缝,带着雨意的微风悄悄流入。
极大缓和了她震惊和愤怒的情绪。
“明天兄长大婚,你会进宫为公主送嫁吧?”檐廊那里,夜湛跨步而入,唇角还是那样云淡风高的微笑。
近月的时间接触下来,发现夜湛此人在京城的一众贵公子中,可谓是出类拔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