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生!”
阮玉竹却盯着桃夭冷笑,“你还想装多久?你以为假装毫不知情,就能掩盖自己卑贱的身份,继续欺骗承王,欺瞒陛下,当高高在上的承王妃了?”
她冷哼了声,“我早就警告过你,不要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,你偏要不知好歹,自讨苦吃!”
她对桃夭的冷漠,让阮家人再次想起寿宴上,她委屈桃夭的一桩桩一件件历历在目。
定国公不顾阮清云的阻拦,奋力站起身,拐杖指着她道,“这个女儿你不想认,我们认!”
“没错!”阮清云随即接口,他看着桃夭道,“若你愿意来阮家,我和你舅母,定会将你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疼爱。”
桃夭心中动容,她虽然装作震惊的模样,可眼底涌上的泪意也却不是作假。
“桃夭何德何能……”
“你确实该自惭形秽。”萧时凛的嗓音打断了她的话。
桃夭一怔,垂眸掩去冷笑。
终于忍不住了吗?
“皇上,臣对承王妃的身份,也早已心存疑惑。”萧时凛道。
“萧大人此言何意?”她慢悠悠抬眼,对上萧时凛怨毒的视线。
自从寿宴,她当众退婚让他面上无光,后来又牵出贡品一事。
桃夭知道,萧时凛定会把萧母的死怪到她头上,恨她至极。
可那又如何?
她早已不是前世那个困顿萧府后宅,只能由着他肆意拿捏,掌控生死的无知妇人!
萧时凛慢条斯理朝宣帝作了一揖。
“皇上,臣近日为完成母亲遗愿去了一趟江南,偶遇一个长相与洛大小姐极其相似的妇人。”
“细问之下,竟发现她从前是个瘦马,后来与临安伯有了一段露水情缘后,临安伯便为她赎身,养在了外头。”
他意味深长看向桃夭,“据她所言,十七年前,她还为临安伯生过一个女儿。女儿出生不久,就被临安伯抱回京中养在身边了。”
宣帝拧眉,“你的意思是说,承王妃就是那勾栏女子所生的女儿?”
他盯着桃夭的眼睛,“承王妃,这事你当真一无所知?”
桃夭立在殿中央,夜澈伸手想要握住她广袖下的柔荑,却被她轻轻避开了。
以身份为局,她不惧怕任何人。
桃夭挺直背脊,凛声道,“臣妇在父亲膝下长大,从未听父亲提及此事,求皇上查明真相,还桃夭清白。若是有人胡言污蔑,也请您替桃夭做主,讨一个公道!”
这便是不承认了。
洛紫昙冷笑了声,“临安伯失踪数年杳无音讯,当然随便你怎么说都行!”
她对着宣帝道,“父皇,承王是九穆唯一的异性王,承王妃之位绝不是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卑贱女子能当的!”
“这……”宣帝有些为难,在洛紫昙对着他撒娇的时候,他也接收到夜澈明显不虞的眼神。
就在这时,一直沉默品茶的柳太傅慢悠悠开口了,“与其公说公有理,婆说婆有理为难陛下,倒不如将人请上殿来,滴血验亲,可见分明。”
闻言,宣帝下意识看向夜澈。
一旦验出桃夭是贱奴血脉,这承王妃之位定然就保不住了。夜澈费尽心思设计这么一出,可就鸡飞蛋打了……
以他的性子,能甘心?
才怪!
夜澈正想说话,就听桃夭脆声道,“柳太傅说得有道理,与其让皇上为难,不如直接验血。”
夜澈侧眸看她,却被她一个眼神安抚住。
“承王妃如此坦荡,真是难得。”宣帝松了口气,抬了抬手,“萧大人,把人宣进殿来吧。”
很快,萧时凛领来一个衣着艳丽,风韵犹存的妇人。
那妇人媚眼如丝,侧面看上去,那高挺的鼻子和樱桃般的嘴,再配上平日里桃夭常穿的绛红色长裙,乍一看还真有几分肖似。
“来人,备一碗水。”宣帝刚开口,就被夜澈打断,“皇上,臣听说,滴血验亲这种方式并非一定准确。”
“看看,这还没开始验呢,无殇就护上了。”柳太傅放下手中茶盏,慢悠悠起身,“可惜你成婚时正逢我斋戒,没能亲眼看着你们大婚,不过,老夫今日可是备了礼物来的。”
夜澈闻言,朝着柳太傅拱手,“让恩师费心了。”
却见柳太傅摆了摆手,“你拜入我门下也不过数年就去了边境,我还算不上你真正的恩师。”
夜澈道,“一日为师,终生为父,恩师永远是无殇的恩师。”
柳太傅呵呵笑了,目光转而落在桃夭身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