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鼻息,柳太傅垂眸掩去眼底的晦暗之色,倒退两步,躬身拜下,大呼,“恭送皇上!”
“为何只有柳贵妃和四皇子,其他两位皇子呢?”夜澈的声音打断了悲恸的几人。柳太傅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,立刻有身穿铠甲的士兵抬着两个担架进殿。 担架上皆是盖着白布。沈醉在夜澈的示意下掀开白布,露出了二皇子华川柏和三皇子华川穹湿透的尸身。“二皇子,三皇子!”沈醉猛地抬头,一脸难以置信。这可是储君之位最有力的继承者啊!“柳贵妃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!?”长福也同样愣在原地。皇上虽然偶有埋怨两个儿子不长进,可那也是他的亲生骨肉啊!桃夭更是想起出嫁那日,她顶替洛紫昙在宣政殿拜别宣帝时,两位兄长还在耳际谈笑风生。可此时此刻摆在眼前的,却只有两个冷冰冰的尸体。她还是低估了柳太傅的决绝!柳贵妃以袖拭泪,嘤嘤哭诉,“两位皇子听说皇上殡天又没有立遗嘱,不知谁先挑起了争执,吵嘴不过瘾又动起手来。”“宫里的人想着两位其中有一人是未来的储君,也不敢多加阻拦。孰料,他们打着打着,竟都掉到了御池之中,等找到会水的侍卫将他们救上了,人都已经没了……”“她胡说!”就在这时,一个熟悉的女音脆声响起。嘉恩公主被御林军拦在门口,不顾自己还喘着粗气,对着柳贵妃就是一阵谩骂。“两位皇兄都会泅水,哪里是区区御池能淹死的!明明是你!是你这个蛇蝎贱人为了送四弟继位,让柳家把控朝政,才借机害死本宫两位皇兄!”夜澈的示意下,沈醉将嘉恩扶了进来。嘉恩看见两位皇兄和宣帝的模样,双腿陡然一软,还好沈醉及时抱住了她。“公主,节哀!”嘉恩推开他,一步步颤抖地走向宣帝,小脸满是泪痕,“父皇……父皇也一定是他们害的……”她求助地看向夜澈,“承王殿下,本宫听闻桃夭今日进宫,才偷偷跑出来想跟她说说话,没想到,却看见柳太傅手下的这帮人控制的后宫。”“本宫请求你立刻调集黑羽军,进宫勤王!”“勤王?”一个讥讽的声音响起。萧时凛笑呵呵地看着她,“公主,如今皇上和二皇子三皇子都已经殡天,华氏一脉,唯四皇子一支。你让承王带兵勤哪门子的王?”“勤他自己吗?”他的话利如锋刃,直逼夜澈而去,“若他此时拥兵反抗,那可就是谋逆了!”柳太傅抬手止住了他,“时凛,不可对承王无礼。”闻言,萧时凛垂眼隐去戾气,假惺惺鞠了一躬,退到一旁。桃夭上前扶起嘉恩,“公主别怕,王爷只有主张。”嘉恩看见桃夭,慌乱的心渐渐定了下来,她忽然觉得,就算承王真的勤他自己,也未尝不可!“承王妃,本宫只信你们!”她没有喊她的名字,却喊了她承王妃。桃夭颔首,郑重道,“公主放心。”柳太傅将十岁的华川怀带到龙座上,刚坐下,四皇子就脆声开口,“承王夫妇勾结六姐,在给父皇的酒中下毒,谋害君父,罪无可恕!”“来人,将这群逆贼拿下!”此言一出,一众柳家私军立刻上前,却被沈醉的御林军拦下。宣政殿庄重凝肃的氛围之中,两方人马执剑凛然对峙,空气几近凝滞。就在一触即发的大战前,长福厉喝一声,“住手!谁说皇上没有留下遗诏了?”“皇上早就立下遗诏,要立承王为储君,殡天后,由承王夜澈继任皇位!”这话如平地惊雷。在静寂凝滞的宣政殿炸响,震得柳太傅几人耳际嗡嗡作响。就连夜澈和桃夭也不禁面面相觑。“胡说八道!”萧时凛大声反驳,“皇上走时,三位皇子健在,怎么可能会把皇位传给承王!”“这九穆江山,本就是先承王和皇上一同打下的。”长福神色凛然,抱着浮尘双手交迭与腹前,“当年皇上属意先承王称帝,可先承王常年征战落下一身伤病,自诩天年不长,不肯继位。”“皇上为了安定民心,不得已才坐上了这把龙椅。他将国名定为九穆,其中的穆字,便是先承王的名讳。”“皇上自始至终都觉得,只有夜家,才配得上这张龙椅。”长福一直跟着他们直到今日,对宣帝的心思最清楚不过。他看向夜澈,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夜穆舟。“更何况,几位皇子虽然勤奋上进,却是资质平庸。相较之下,承王殿下自幼文武双全,才华横溢,到了北疆亦是战功赫赫,他威名远扬,那些对九穆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