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,确实就在九穆京都。”
正巧他这人喜欢无拘无束的日子,最是厌憎宫中繁文缛节,所以他自告奋勇留在了京都,一找就是近二十年。
当然,这些年他也时不时将收集到的九穆情报送到南乾皇室,向皇帝换取无尽的金银以供自己花销。
“据他所言,像噬心蛊这样的蛊王,就算在南乾也是极其稀有。整个南乾只有储君方可得到秘法传承,养蛊者需要用心血浇灌滋养。”
“换言之,若过度驱动蛊虫,或是蛊虫死去,操纵他的主人也会心脉枯竭而死。”
宣帝有些缓不过来,却还是克制着情绪,“你的意思是,夜大哥和迎星,都中了蛊?”
一直在后面听着一切的阮清云再也忍不住,“璎珞,迎星到底是怎么死的?”
“这事还是我来说吧。”
应嬷嬷的声音平缓接过话头,“当年小姐怀着孕离家,凭借自己制香的手艺开香坊挣钱,因她隐姓埋名又藏身幕后,安稳了一段时日。”
“可是,她在京中名头太大,还是被熟人发现了。”
“在她将近临盆的一个雨夜,有刺客杀上门来。来人用的是南乾人常用的锯齿刀。”应嬷嬷眼里闪过一抹愤恨,“虽然我们侥幸躲过,可小姐还是被对方的剑伤了。”
“孰料,那剑上竟然抹了蛊毒。”
“小姐因为动武导致肚子提前发作,拼死生下孩子后,才发现自己中的是会让人发疯失控的噬心蛊。”
“她深怕仇家找上门,更怕自己毒发时伤了孩子,不得已找到临安伯,将孩子托付给临安伯夫妇,还留下了玲珑。”
“之后,我和小姐找了一处清净之地,专心研制香薰,希望能找到克制蛊毒的办法。可小姐的身体越来越差,毒发也越来越频繁……”
“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,先承王找到了我们。”
宣帝一怔,“大哥知道迎星的下落?”
可他为何不曾告诉自己?
“我记恨他宫宴当日薄情寡义不肯赴约,不愿让他见小姐,可他在门口足足跪了三天……”
宣帝听着应嬷嬷的话,心底慢慢沉了下去。
“所以,那夜迎星第一个找的人……朕不知道,朕真的不知道他们……”
是大哥?
怎么会是大哥!?
应嬷嬷看着宣帝的模样,唇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你不知道的可不只这些。”
说起这事,她眼底浮上怒意,说话也带着刺,“当年你为了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京都,提议让先承王娶舒韵那个贱人,你可曾问过,他可有心仪之人!”
宣帝愣在当场。
“可、可是,朕和夜大哥,是在称帝后,才在兮云楼偶遇迎星……”
忽然,似是想到什么,他说不下去了。
应嬷嬷笑容满是嘲讽,“兮云楼是他们初遇的地方,那日,不过是碰巧他们都去了同一个地方,追忆从前罢了。”
应嬷嬷轻飘飘的话,却像是一掌拍中宣帝的心口。
他猛咳了几声,锦帕中溅出了猩红,却是反手收入袖中。
沉默了半晌,方道,“后来呢,迎星见他了吗?”
见他如此,应嬷嬷心里的气莫名地也消了,眸底溢满无奈,“当然见了。”
“先承王得知小姐中了噬心蛊,又找不到解毒之法,便强行用内力将蛊虫吸到自己身上……”
应嬷嬷哽咽了。
夜澈面沉如水,却没有说什么,只是更用力地攥紧桃夭的手。
桃夭却是狐疑看了应嬷嬷一眼。
母亲当真没有找到解蛊之法吗?
那本记载了解噬心蛊之毒的古籍,分明写得那样清楚……
她含泪阖上眼。
不。
母亲她只是不愿亲手杀了自己心爱之人罢了。
孰料,先承王竟然不顾她的意愿吸走蛊虫……甘愿替她去死!
“先承王中蛊后,小姐一直十分内疚,好在她身体有所好转,也能安心研制解毒之法了。”
“不过多久,她调试出一款香薰,对抑制蛊毒发作有奇效。”
夜澈闻言,从怀中拿出那个老旧的香囊,取出里头半截手镯,“明贤妃将香薰涂抹在半截断镯上,让我父王随身挟带,抑制蛊毒。”
宣帝眸子狠狠一颤,“所以,连你也知道……”
所以,单就瞒着他一个人了?!
夜澈抿唇,慢声道,“因为我也中毒了。”
“当时明贤妃去向不明,父王为保我性命,将半截手镯给了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