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印——端午竞渡的龙舟图里,十二处桨位标注着闽国战船的攻击时辰。
我举着即将黑屏的手机,将碎屏里的夜宴图与龙舟图重叠:"陛下请看,画中羯鼓的位置,正是细作预备纵火焚毁汴河漕船的方位。"
亥时的汴河漂起第三波莲灯时,钱惟治的幞头正在漩涡里打转。我蹲在漕船桅杆上舔着蜂蜜脆饼残渣,手机最后的0.3%电量照亮河底——吴越使团沉箱的麻绳结,正与《夜宴图》中乐师腰带的三耳结系法完全相同。
碎屏闪烁间,四月十八的节气标识跃然而出,而画中消失的乐师,已在虚拟地图上连成直指南唐国都的箭头。
子时的梆子声响彻御街,三百箱重新核验的贡品终于装车。赵普用笏板挑起那卷泡发的《纳土归宋表》,帛书缺角处,手机裂纹恰好补全了吴越水师的夜航灯语。
当新任牙将惊呼"礼宾使的算盘珠在渗糖浆"时,最后一丝电量已将我藏在珠孔里的麦芽糖烤成琥珀色的通关文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