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低垂,朔州城外的荒野上,一支军队正悄然撤离。-d~i?n\g~x¨s,w?.·c_o′m`月光下,慕容绍宗勒马立于一处高坡,望着远处灯火依稀的朔州城墙,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。
"将军,物资已经按计划沿途抛洒完毕。"副将王虎策马而来,低声禀报。
慕容绍宗微微颔首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马鞭:"费连少浑会中计吗?"
身旁的侯莫陈悦冷笑一声,铠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:"那羌胡蛮子贪婪成性,见到满地财物岂能不动心?"
"不可轻敌。"慕容绍宗沉声道,"费连少浑能占据朔州一年多,绝非等闲之辈。传令下去,管涔山两侧埋伏的士兵务必隐蔽,不得有半点闪失。"
夜风掠过,卷起地上的沙尘。慕容绍宗眯起眼睛,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血战。他心中暗忖:此战若胜,朔州可定;若败,则北境危矣。
与此同时,朔州城墙上,费连少浑正俯视着城外散落的物资。月光下,粮袋、兵器、甚至铜钱布匹在荒野上闪闪发光,如同一场盛宴的邀请。
"大人!您看那些汉人丢下的东西!"莫奚里激动地指着城外,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,"他们逃跑得如此匆忙,连粮食都不要了!"
费连少浑眉头紧锁,粗糙的手指紧紧攥着城墙砖石:"慕容绍宗诡计多端,这恐怕是诱敌之计。"
"大人多虑了!"莫奚里急不可耐地挥舞着手臂,"汉军不过万人,我们有三万勇士!就算正面交锋也不怕他们,何况现在他们仓皇逃窜!"
周围的将领们闻言纷纷附和,眼中都流露出对城外物资的渴望。.d~i\n·g^d?i_a*n/k′a.n.s¨h!u~.~c+o*m¨一名满脸横肉的将领粗声道:"大人,弟兄们已经三个月没领到像样的军饷了,这些物资足够我们过个好冬!"
费连少浑内心挣扎。他何尝不想夺取这些物资?但慕容绍宗的名声他早有耳闻——那个慕容绍宗,年纪轻轻就被誉为汉王麾下第一将,绝非轻易放弃之人。
"大人若再犹豫,天一亮汉军就走远了!"莫奚里急切地催促,"难道我们要坐视战机溜走吗?"
费连少浑环视四周,看到的是部下们期待的眼神。他深知,若再坚持己见,恐怕会失去军心。终于,他长叹一声:"传令下去,出兵两万五千,留五千守城。但务必保持队形,不得因抢夺物资而混乱!"
莫奚里大喜过望,连忙应声而去。费连少浑望着他的背影,心中隐隐不安。他转身对亲信低声道:"你带三百精锐跟在最后,若有异动,立刻示警。"
黎明前的黑暗中,朔州城门轰然洞开,羌胡大军如潮水般涌出。起初,他们还能保持队形,但当前锋部队发现第一批物资时,纪律立刻土崩瓦解。
"是上好的布匹!”一名士兵高举着一匹丝绸,兴奋地大喊。
"这里有粮食!整整一车!"
"兵器!全新的长刀!"
欢呼声此起彼伏,士兵们像饿狼般扑向散落的物资,完全忘记了行军纪律。¨零?点-看\书` `更`新,最_全?费连少浑在后方看得真切,脸色阴沉如水。
"大人,要不要整顿军纪?"亲信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费连少浑摇摇头:"已经来不及了。"他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管涔山轮廓,眉头渐渐舒展,"看来是我多虑了,汉军确实已经溃逃。"
随着太阳升起,羌胡大军一路捡拾物资,不知不觉已进入管涔山峡谷。两侧山崖陡峭,谷中却堆满了更多诱人的物资——成袋的粮食、崭新的铠甲、甚至还有几箱铜钱散落在地。
"发财了!"莫奚里兴奋地跳下马,扑向一箱铜钱,"这些都是我们的了!"
整个峡谷顿时陷入疯狂的抢夺中。士兵们为了争抢财物甚至大打出手,有人将铜钱塞进衣服里,有人把布匹缠在身上,甚至有人将粮食铜钱塞进裤裆——正如慕容绍宗预料的那样,这群羌胡连裤裆都塞满了东西。
费连少浑站在谷口,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。这峡谷太适合埋伏了,而且汉军丢弃的物资未免也太多了些
就在此时,山顶突然传来一阵号角声,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轰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