礼貌但坚决地摇头:"多谢大冢宰美意,末将职责在身,不敢饮酒。"
宇文泰露出赞赏的神色:"楚王有你这样的忠勇之士护卫,真是福气。"他转头对贺拔岳道,"楚王,您看秦校尉如此尽责,不如赏他一杯?"
贺拔岳挥了挥手:"方太,大冢宰盛情,你就喝一杯吧。"
秦方太无奈,只得接过酒杯一饮而尽。宇文泰又连劝三杯,秦方太虽然酒量不错,但也有了些许醉意。
夜深了,酒宴接近尾声。贺拔岳已经醉得厉害,面色通红,说话也开始含糊不清。宇文泰见状,心中暗喜,面上却露出关切之色:"楚王醉了,不如就在南白楼休息一晚?这里房间舒适,比军营强多了。"
秦方太闻言立刻警觉起来:"多谢大冢宰好意,但楚王必须回营。"
宇文泰叹了口气:"秦校尉,你看楚王醉成这样,骑马多有不便。况且夜已深,路上若有不测"他故意欲言又止。
秦方太看了看已经不省人事的贺拔岳,又想到军营简陋的条件,确实不如酒楼舒适。加上自己也有了几分酒意,实在不想深夜奔波。
"那好吧。"秦方太终于松口,"但我要亲自守护在楚王门外。"
"这是自然。"宇文泰笑容满面,"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上房,就在三楼最东侧,安静又安全。"
看着秦方太和几名亲兵搀扶贺拔岳上楼,宇文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。他转身对自己的将领们道:"诸位也都累了,各自回营休息吧。"
众将告退后,宇文泰不慌不忙地离开了南白楼。一出酒楼,他的步伐立刻变得急促起来。秋风扑面,吹散了些许酒意,但他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。
回到驻地,宇文泰立刻召集静塞军。三千精锐早已整装待发,他们换下了白天那身破旧铠甲,此刻人人披挂整齐,刀剑出鞘,在火把照耀下寒光闪闪。
宇文泰站在高处,望着这些跟随自己多年的将士,心中涌起一股豪情。他拔出腰间长剑,剑锋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。
"将士们!"宇文泰声音低沉而有力,"贺拔岳骄横跋扈,目中无人,今日竟敢当面羞辱我等!此仇不报,枉为男儿!"
静塞军将士群情激愤,低声呼应:"报仇!报仇!"
宇文泰长剑直指南白楼方向,声如雷霆:"敌在南白楼!随我杀!"
他一马当先,率领大军冲向夜色中的南白楼。秋风呼啸,卷起满地落叶,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杀戮奏响序曲。
宇文泰策马奔驰,心中思绪万千。他想起了与贺拔岳的初识,想起了并肩作战的日子,也想起了对方如何蔑视自己,如何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袖手旁观。
"贺拔岳,别怪我无情。"宇文泰在心中默念,"乱世之中,不是你死就是我亡。"
南白楼的轮廓在月光下越来越清晰。宇文泰知道,过了今夜,中原的权力格局将彻底改变。而他,将成为那个改变历史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