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孤信起身抱拳:"末将定不负所托!"
刘璟走到帐外,望着远处连绵的群山。"高欢元气大伤,暂时不会来犯。但宇文泰与贺拔岳之争"
"大王欲插手?"独孤信问道。
刘璟摇头:"让他们两败俱伤最好。我们当务之急是积蓄力量。"他转身凝视独孤信,"信兄,汉室复兴非一日之功。高欢、宇文泰、贺拔岳皆一时枭雄,但最终能统一天下的"
他没有说完,但独孤信已明其意,单膝跪地:"末将愿誓死追随大王,光复汉室!"
刘璟扶起独孤信,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。远处,夕阳西下,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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建康城中,同泰寺内香烟缭绕。梁帝萧衍跪坐佛前,双目微闭,手中佛珠缓缓转动。他已年近七旬,面容慈祥,完全看不出是一国之君。
"陛下,陈将军求见。"侍从小声禀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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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衍微微皱眉:"朕正在诵经,让他稍候。"
寺外,陈庆之负手而立。这位北伐名将已年近五十,两鬓斑白,但身姿依然挺拔如松。他望着寺内袅袅升起的香烟,心中叹息。
"陈将军,陛下让您稍候。"侍从出来传话。
陈庆之点点头,继续等待。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,直到日影西斜,萧衍才缓步而出。
"庆之啊,有何要事?"萧衍语气温和,却透着一丝不耐。
陈庆之躬身行礼:"陛下,北方战事频仍,刘璟势大,臣请加强巴蜀、荆北防务,以备不测。"
萧衍摆摆手:"朕已命人修缮城防,爱卿不必多虑。佛法无边,自会庇佑我大梁。"
"陛下!"陈庆之忍不住提高声音,"刘璟击败高欢,虎踞关陇,其志不小。若其南下"
"庆之!"萧衍脸色一沉,"你今日怎如此聒噪?莫非对佛法有所怀疑?"
陈庆之跪倒在地:"臣不敢!只是忧心国事"
"够了!"萧衍拂袖而去,"朕看你是军务繁忙,需要休息。即日起,你去江州任刺史吧。"
陈庆之呆立原地,直到萧衍身影消失。他苦笑着摇摇头,缓步走出皇宫。
宫门外,年轻将领周文育早已等候多时。"将军!听说您被贬江州?"
陈庆之拍拍他的肩膀:"文育啊,岭南征讨如何?"
周文育愤愤道:"蛮夷小患,何须大动干戈?陛下真是"
"慎言!"陈庆之制止他,"文育,我走之后,你要保重。大梁恐怕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。"
周文育不解:"将军何出此言?"
陈庆之望向北方,眼中闪过一丝忧虑:"我观刘璟行事,有雄主之姿。若其南下"他摇摇头,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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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冬笼罩下的北国,四大势力各自蛰伏。贺拔岳在青州赈济灾民,宇文泰在洛阳加紧练兵,刘璟在长安整顿关陇士族,而高欢则在晋阳重建精锐。表面上平静如水的局势下,暗流汹涌。
在江州赴任的路上,陈庆之站在船头,望着滚滚长江水,轻声吟起刘璟的诗句:"大江东去,浪淘尽,千古风流人物"
他心中明白,这个冬天过后,天下必将迎来更大的风暴。而他,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北伐名将,却只能在这偏远之地,做一个保境安民的刺史。
"汉室复兴"陈庆之喃喃自语,"或许真的要靠刘璟了。"
江水东流,一去不返,正如这乱世中的英雄命运,无人能够预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