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书房内一片死寂,静谧得落针可闻。_¥.3/?8?{看+书!°网_ °-o首^£发.$*
大皇子紧盯着蔡胖子佝偻着的身躯,心中警铃大作,知道今日怕是在劫难逃。
可他被困在这众目睽睽之下,纵然有通天的本事,此刻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态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,什么也做不了。
蔡胖子额角青筋暴起,心一横,重重地将头磕在冰冷的地砖上。
他此刻哪里还敢奢望保住乌纱帽,只求能在这场风波中保住性命就谢天谢地了。
他的声音止不住地发颤:"陛下,是大皇子的幕僚找到了微臣......"
紧接着,他便像竹筒倒豆子一般,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,
期间还时不时偷瞄大皇子阴沉如墨的脸色,整个人抖得如同筛糠。
林悦萱此前在京兆府后院己经听过一遍事情的经过,此刻再度听闻,心中依旧怒火翻涌,几乎要冲破胸膛。
她强压下翻涌的情绪,耐着性子等蔡胖子把话说完。
话音刚落,她"腾"地站起身来,撩起裙摆,"扑通"一声跪倒在地,又接连叩了三个头,声音中满是悲切与愤怒:
"求陛下为臣女和臣女的父亲做主!如今臣女的父亲生死不知,下落不明,还请陛下下旨,命大皇子交出臣女的父亲!"
皇帝抬手示意:"郡主平身,朕定会给你一个公道。·x\4/0\0?t!x·t*.?c`o,m′"
说罢,他极力压抑着怒火,转头看向大皇子,眼中寒芒毕露:"逆子,事到如今,你还有何话说?"
大皇子只觉得后颈发凉,冷汗顺着脊背不停地往下淌,将里衣浸得透湿。
他强作镇定,心中告诉自己绝不能承认,不承认还有事情就还有余地,承认了自己就完了。
于是他硬撑着抬起头:"儿臣冤枉!这定是妙医郡主蓄意陷害!
谁知道她是不是暗中买通了蔡全?满朝文武谁不知道蔡全胆小怕事,为了保命什么话编不出来!"
皇帝冷笑一声:"哦?那你倒是说说,妙医郡主为何要费尽心思诬陷你?"
大皇子牙关紧咬,孤注一掷道:"谁不知道她与太子往来甚密!
或许是为了替太子扫清登上皇位路上的绊脚石!"
此言一出,满屋哗然,除了神色如常的太子,众人皆是一脸震惊。
要知道,皇帝正值盛年,大皇子却公然提及太子登位之事,这无异于在皇帝的逆鳞上狠狠踩了一脚。·y,p/x?s+w\.,n\e_t~
大皇子不知道吗?他当然知道,他就是要这么说,不管皇帝信与不信,都要在父皇心中埋下一根刺。
自古帝王都多疑,他日若这根刺长大就是赐死轩辕稷的利刃。
皇帝扫了一眼太子,看到他神态自若,坦坦荡荡的坐在那看着大皇子狡辩。
皇帝欣慰点头,这才是他要的储君行事风格,遇事处变不惊。
不会陷入到自证的陷阱之中,皇帝冷笑:“调拨的很好,下次不用挑拨了,你还不如首接说太子想让朕早点死,自己登基。”
皇帝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,在场的每个人又是心头一惊。
不过最惊的是大皇子,他心中暗自思忖:“父皇这是多信任太子,才能说出这样的话,自己根本挑拨不了。
难道自己跟那个位置真的无缘了吗?”他心中苦涩,颓废的向后一坐,跪坐在地上竟然笑了起来,笑声凄凉。
御书房内回荡着大皇子的笑声,众人无一人开口,唯有烛火在屏风上摇晃出不安的光影。
不知过了多久,皇帝终于打破凝滞的空气,声线冷得像淬了冰:
“笑够了吗?笑够了就说说,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把人藏到哪里去了?”
大皇子突然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,笑到眼眶发红,笑到声音发颤。
他猛地止住笑声,首勾勾盯着龙椅上的身影,声音带着哭腔:
“父皇,明明从小到大,我是您最喜欢的儿子啊!
您抱着我骑在御马上,说我将来要做最英武的储君;
您拉着我的手教我批阅奏折,不止一次说过要把皇位传给我……”
他踉跄着向前半步,额发凌乱地垂落:“可为什么?为什么您发现母妃不是您的救命恩人之后就变了呢?
是母妃骗了您,不是儿臣!我也是您的亲生骨肉,为什么要把给我的偏爱一下全收回去?
儿臣不服!儿臣不服!”那怨毒的眼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