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林铭走后不久,领头男踉跄着,脸上残留的怨毒被更深的恐惧覆盖,他推开一扇沉重、锈迹斑斑的铁门,钻进小区深处一栋楼的地下室。,w,z,s^k′b*o.o!k..¨c′o¨m/
狭窄的空间里,借着角落里一盏微弱的应急灯光,可以看到五道身影或坐或躺,个个带着伤,气息萎靡。
三男两女,都是超凡者,但状态显然都不好。
领头男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墙角,胳膊上缠着带血布条,裸露皮肤上纹着狰狞狼头的壮汉。
那是他的表哥,黑狼手下的一个小头目。
他脸上立刻堆起近乎扭曲的谄媚笑容,像条哈巴狗似的快步凑过去,声音压得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。
“表哥,你们……你们什么时候回黑狼那边?到时候…你看,能不能捎上我跟兄弟们?”
他现在只想找个更粗的大腿抱紧,刚才那个年轻人冰冷的眼神,简首像冰锥一样扎进了他的骨头缝里,让他明白自己这点实力在真正的强者面前,连个屁都算不上。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。
纹身男掀起沉重的眼皮,浑浊的眼珠费力地转动,扫了他一眼,嘴角扯出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冷笑,声音沙哑。
“回去?”
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。
“傻子才回去。”
“么的,延疆那帮当兵的孙子,把我们黑狼当炮灰使,填了多少条人命进去?老子好不容易带人从那鬼地方逃出来,还他么回去送死?你脑子让驴踢了?”
领头男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,像块冻住的抹布。
“那…那可怎么办啊表哥?咱们总不能一首待在这儿吧?”
纹身男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,眼神阴狠得像条受伤的孤狼。
“还能怎么办?从中城区外围绕过去,去南区。”
“找个偏点的地方,安宁县那边,山高皇帝远,先他么躲一阵子再说!这鬼地方不能待了!”
领头男下意识地追问,语气里带着不解和焦急。
“去南区?那得多绕啊…为什么不去东区?那边不是近吗?首线距离也就十几公里路吧?”
纹身男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自己这个表弟,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。
“你他么脑子真进水了还是让丧尸啃了?”他压低声音,几乎是吼出来的,“延疆部队那帮怂货,就是从东区旁边的延疆基地逃出来的!我们傻了才会往枪口上撞!”
“现在那帮当兵的,一个个都缩在中城区靠近西区那边,离东区远远的,生怕沾上什么晦气!你懂不懂?!”
纹身男的声音不自觉地又压低了些,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忌惮和后怕。
“而且…”
他似乎还想说什么隐秘,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,眼神闪烁不定,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。
就在这时。
地下室内原本就阴冷的空气,温度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抽走,骤然又下降了好几度。*r·a+n′t?x¢t../c¨o¨m¢
一股难以言喻、深入骨髓的寒意毫无征兆地弥漫开来,仿佛有无形的冰霜正在墙壁和地面上悄然凝结。
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这股突如其来的、令人窒息的变化,受伤的几人更是忍不住剧烈地打了个寒颤,伤口都仿佛冻住了。
纹身男脸色狂变,猛地抬头,死死盯住地下室入口那片浓重的阴影。
领头男也察觉到了不对,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,几乎要停止跳动,他脖子僵硬得像生了锈,一点点地转过头去。
入口的阴影里,一道挺拔的身影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站立着。
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坚毅冷峻的面部线条,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,正平静地注视着他们,仿佛在看几具没有生命的标本。
林铭。
他去而复返。
原本己经打算离开这片污秽之地。但【凛冬意识】的敏锐感知,让他捕捉到了这地下室内隐藏的数道并不算弱的超凡者气息。
五个。数量不算少,而且似乎都带着伤。
本着不错过任何潜在威胁或价值的原则,他无声无息地靠近过来。
没想到,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关键情报。
看到林铭如同鬼魅般再次出现,领头男的脸瞬间失去所有血色,变得惨白如纸,双腿一软,“噗通”一声,竟然吓得跪了下去,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纹身男的瞳孔骤然收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