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着这声音，猛地一跳。

林风抬起眼，最后扫视了一圈包间。

目光掠过那些噤若寒蝉、面带惊恐的男男女女，掠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、眼神涣散的赵公子，最后，落在了脸色惨白、失魂落魄的张倩脸上。

他的眼神，淡漠得如同在看路边的尘埃。

没有任何留恋，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。

然后，他转身，迈开脚步，朝着包间门口走去。

他走得很慢，步伐从容，脊背挺直。

所过之处，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，下意识地向两旁退开，不敢阻拦，甚至不敢与他对视。

直到林风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，那股压抑在众人心头的恐怖威压才缓缓散去。

“呼……”

包间里，瞬间响起了一片粗重的喘息声。

仿佛溺水的人，终于浮出了水面。

“刚……刚才那是什么？”

“天啊……吓死我了……”

“赵……赵哥他……”

所有人的目光，都聚焦在还跪在地上的赵公子身上。

几个跟班连忙手忙脚乱地想去扶他，却发现他浑身瘫软，根本站不起来，眼神里充满了挥之不去的恐惧，嘴里还无意识地反复念叨着：“魔鬼……他是魔鬼……”

“赵哥！赵哥你醒醒！”

“快！打120！赵哥好像吓傻了！”

跟班们手忙脚乱，场面一片混乱。

而张倩，则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，瘫坐在沙发上，双目无神地望着林风离开的方向。

那块被赵公子随手丢在桌上的卡地亚手表，此刻在她眼中，变得无比刺眼。

她脑海里不断回荡着林风离开时那淡漠的眼神，以及那句轻飘飘的“过去的垃圾，不值得留恋”。

垃圾……

原来，在林风眼里，她早已经和那个a货包包一样，成了不值得留恋的垃圾。

而她，却还可笑地以为自己站在了高处，可以随意地俯视和嘲弄他。

何其愚蠢！何其可笑！

两行清泪，终于忍不住从她眼角滑落。

周围的喧哗和混乱，似乎都离她远去。

她只知道，自己失去了一个可能再也无法企及的机会，错过了一个本该属于她的、截然不同的人生。

那个曾经被她弃如敝履的男人，如今，已经化身为她只能仰望，甚至连仰望资格都没有的……龙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