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,她的瞳孔,猛地收缩了一下。
车上,那个男人,一动不动地躺着。
月光洒在他英俊的脸上,却带不来一丝生气,反而显得更加苍白。
李小宁的心,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。
疼。
她快步冲了出去,蹲在板车边。
“陈敢?”
她试探着,轻轻地喊了一声。
没有回应。
她伸出手,颤抖着,想要去碰一碰陈敢的脸,却又不敢。
她猛地抬起头,死死地盯着李清亮,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质问。
“你把他怎么了?”
“你怎么把他弄成这个样子的!”
李清亮被她这副模样搞得有些不耐烦。
“嚷什么!”
“不把他弄成这样,怎么给你送过来?”
他没好气地说道。
“就是在酒里下了点蒙汗药,睡得死一点罢了,死不了人!”
“别耽误时间,赶紧的,把他弄进去!”
李小宁咬着嘴唇,眼圈都红了。
她看着陈敢额角因为被扔上板车时磕出的红印,心疼得无以复加。
她不再跟李清亮争吵,只想赶紧把陈敢弄到屋里去。
“你……你轻点!”
她和李清亮一头一尾,试图把陈敢从板车上抬起来。
李清亮只想快点完事,动作粗鲁。
陈敢的手臂,无力地垂下来,在车板上磕了一下。
“你小心点!”
李小宁几乎是尖叫出声。
“他不是一袋粮食!”
李清亮被她吼得一愣,随即脸上闪过一丝阴霾。
这个女人,还没成事呢,就开始护着这个男人了?
但他现在没心情计较这个。
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总算把高大的陈敢,连拖带拽地弄进了屋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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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子不大,却被李小宁收拾得干干净净。
一张木板床,铺着洗得发白的被褥。
他们将陈敢,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那张床上。
李小宁立刻跪在床边,也顾不上去管站在门口的李清亮了。
她的眼里,心里,全都是床上的这个男人。
她伸出手,这一次,终于鼓起勇气,轻轻拂过陈敢的脸颊。
他的眉毛皱着,似乎在睡梦中也并不安稳。
他的嘴唇有些干裂。
他的身上,还带着一股浓烈的酒气,混杂着王向阳家那股廉价的饭菜味。
李小宁的心,一阵阵地抽痛。
她转过头,再次看向李清亮,眼神里满是埋怨和后怕。
“你看看,你看看他额头都磕破了!”
“万一把他伤出个好歹来,可怎么办?”
那语气,与其说是在责备李清亮,不如说是在心疼陈敢。
那是一种,近乎绝望的温柔。
李清亮看着李小宁那副心疼得快要碎掉的模样,心里的不耐烦几乎要冲破天灵盖。
他冷哼一声,那声音像是从结了冰的石头缝里挤出来的。
“儿女情长?”
“李知青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今天晚上是来干什么的?”
他往前凑了一步,那张满是算计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,显得格外狰狞。
“你要的是这个人,还是他额头上的一块皮?”
“想要成事,就得不择手段!”
“现在可不是你发善心的时候!”
李清亮的声音不大,却字字诛心,像一把把小刀子,狠狠地扎在李小宁的心上。
李小宁的身体,猛地一颤。
她缓缓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