群龟儿子。” 那些一起奋斗的日夜,那些在煤油灯下的苦读,那些在田间地头的欢笑与汗水,早已融入他的血脉。
第二天一早,林大军破天荒穿上了压箱底的中山装,对着镜子仔细地把白发梳整齐。他悄悄把存折塞进村委会的抽屉,上面的数字是这些年攒下的全部积蓄,备注栏写着“给村里修图书馆”。他最后摸了摸铁蹄子的鬃毛,在老槐树的树根处埋下了陪伴自己多年的旱烟袋。
坐上开往县城的班车时,林大军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稻田,想起初来黄土坳时这里还是一片贫瘠。县城早已大变样,高楼林立,车水马龙。他慢悠悠地晃进老字号面馆,要了二两小面,多加辣子和蒜泥,吃得满头大汗。又拐进录像厅,花五块钱看了场港片,像个好奇的孩子般盯着大屏幕。路过游戏机厅时,他还投币玩了几把街机,虽然手生得总被电脑角色打得落花流水。
夕阳西下时,林大军站在广场的喷泉旁,看着嬉笑的人群和天边的晚霞。他摸出兜里的水果糖,剥开糖纸塞进嘴里,甜味混着淡淡的烟草味。突然,他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,世界开始模糊。等他再睁眼时,周围的景象已经消失,只剩下咸鱼熟悉的声音:宿主,该启程了。
黄土坳的老槐树下,村民们发现了林大军留下的草帽和字条,“莫找我,老子去看外头的世界咯!”,狗蛋红着眼眶把草帽郑重地挂进村史馆,陆文轩连夜从省城赶来,在老槐树下种下了从国外带回的纪念树苗。程雨薇抚摸着字条上歪歪扭扭的字迹,轻声说:“林支书,您放心,黄土坳永远是您的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