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，购物车里堆起了小山高的烟花。_h.u?a′n¨x`i!a￠n￠g/j`i!.+c~o^m+

有许安然挑的“加特林”、“窜天猴”、“大地红”，每一个名字都透露着一股“要把天给炸穿”的豪迈。

也有黎淑雪选的“仙女棒”、“满天星”、“蝴蝶梦”，听起来就岁月静好，不染尘埃。

秦铭推着车，感觉自己像个移动的军火贩子，身后跟着两个风格迥异的军火商。

到了收银台，新的战争一触即发。

“一共一千三百二十元。”收银员报出价格。

“我来。”

“我付。”

许安然和黎淑雪几乎同时掏出手机，两道付款码齐刷刷地递到了扫码枪前，谁也不肯退让。

收银员阿姨看看这个，又看看那个，最后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她们身后那个一脸生无可恋的男人。

“我来吧。”秦铭叹了口气，掏出自己的手机，抢先把付款码递了过去，“就当我送你们的新年礼物，祝两位大小姐新年快乐，万事如意，心想事成。”

最后西个字，他说得尤其用力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祈祷。

“滴”的一声，付款成功。

世界暂时恢复了和平。

许安然和黎淑雪对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甘，但最终还是默默地收起了手机。

回去的路上，车里的气氛比来时更加诡异。

后排的黎淑雪抱着她那些精巧的“蝴蝶梦”，一言不发。

副驾驶的许安然则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，哼着不成调的歌，时不时地拿起一根薯条，送到秦铭嘴边。

“喏，功臣，奖励你的。”

秦铭目不斜视地开着车，张嘴接住。

嘎嘣脆的声响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。

黎淑雪通过后视镜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。

她放在膝盖上的手，不自觉地收紧，捏皱了羽绒服的一角。

过了一会儿，她忽然开口：“秦铭，过年你有什么安排吗？”

秦铭咽下薯条：“在家待着，还能有什么安排。”

“我爸妈说，除夕晚上想请一些朋友来家里吃饭，你要不要……”

她的话还没说完，就被许安然打断了。

“他没空，”许安然抢答道，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，“我们约好了，要去顶楼看烟花。对吧？”她扭头看向秦铭，眼睛亮晶晶的。

秦铭：“我怎么不知道？”

许安然瞪了他一眼，用口型无声地说：“你、现、在、知、道、了。,墈`书,君/ !首¨发*”

秦铭从后视镜里看到黎淑雪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，只觉得太阳穴的跳动频率又加快了。

..........

车子很快开到了黎淑雪家小区门口。

秦铭停下车：“到了。”

黎淑雪默默地推开车门，下车前，她回头看了一眼秦铭，声音很轻：“那……谢谢你送我回来。还有，新年快乐。”

“新年快乐。”秦铭说。

黎淑雪关上车门，抱着她的烟花，一步步走进了小区。

首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，许安然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，像是完成了一场艰苦的战斗。她转过身，趴在座椅靠背上，笑嘻嘻地看着秦铭：“秦先生，感觉如何？左拥右抱，是不是特有成就感？”

“成就感没有，窒息感倒是快爆表了。”秦铭发动车子，没好气地回了一句。

“切，得了便宜还卖乖。”许安然坐正身体，系好安全带，“不过话说回来，你妈让你给隔壁那个小顾送东西，你什么时候去？”

话题猝不及防地转到了另一个人身上。

秦铭愣了一下：“等会儿吧，怎么了？”

“没什么，就问问。”许安然的指尖在车窗上无意识地画着圈，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，“你准备一个人去？”

秦铭从她这副“我就是随口一问”的淡定表情里，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。这通常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。

他试探着问：“不然呢？总不能拉着你一起去吧？”

许安然停下画圈的手，转过头，冲他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：“为什么不能？”

秦铭看着许安然那张写满“搞事”二字的灿烂笑脸，太阳穴突突地跳。

这己经不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了，这是龙卷风即将登陆的现场预告。

他甚至能脑补出接下来的画面：他去敲顾宛卿的门，许安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