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起,我不在乎。·k+u!a.i·k·a.n!x!s¢w?.¨c,o·m¢”
他没有出声,面色温淡地看着她,也不知道相不相信她说的话。
她思索片刻,忽然笑了笑。
“我说个故事吧,有点无聊也可能有点好笑,您随便听听。”
孟聿不置可否,转身坐进了沙发里。
谈知宜慢慢踱过去,声音很轻:
“从前有一个小孩,天生就比较倒霉。”
“有多倒霉呢,大概举几个例子啊,出生的时候难产,差点没能活着出生,母亲产后抑郁,扩大性自杀差点把她杀死。
好不容易乱七八糟地长到十几岁,她交到的唯一一个朋友,因为别人给的钱,把她送给三个男生轮。
但是这个倒霉蛋命很硬,刚好手中有一把圆规,把其中一个人的肚子戳烂了。”
或许是不想说的太无聊,谈知宜伸手比划了一下,“严重程度大概是,可能差一点就能把他肠子掏出来,给他绑一个蝴蝶结。
“男生的家里把事情闹大了,要把这个小孩抓起来。^k_a!n¨s\h?u\z¢h¨u-s/h.o,u~.*c′o^m?这个小孩的母亲卑微地求了很久小孩的父亲,他才答应会去处理这件事。为了惩罚这个小孩,这个父亲把小孩绑在房间里,让她眼睁睁看他是怎么样虐待母亲的。”
“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她,看到了吗,这就是做错事不听话的下场,你会害了你身边的人。”
孟聿看过助理收集到的资料,知道这个故事,却没有听过这个结尾。
从始至终,她的语气都很平淡。
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外人的“故事”。
“谈知宜,这不好笑。”
孟聿看着她,那双漆黑的眼眸,望不见底。
就像是神明悲悯爱世人,却不会因为任何苦难的人而心脏颤动。
谈知宜怔了怔。
“哦……”她低下头,抱歉道:“不好意思,可能是有点无聊。”
她似乎误解了他的意思,但孟聿没有打算解释,他问道:“她也觉得自己错了吗?”
谈知宜笑了笑,“或许吧。¢w′o,d!e*s¨h^u-c′h¢e.n`g?._c?o?m′”
“谈知宜。”
她寻声抬头。
下一秒,眼前覆下一道高大的阴影。她的额头贴上一个温暖柔软的吻,不知是不是错觉,谈知宜竟感觉到几分安抚的意味。
他们做过更亲密更加越轨是事,她却因为这样一个不带情欲的吻,乱了心跳的节奏。
她像是一脚踩进飘渺的云里,“这是讲故事的奖励吗?”
“嗯。”
她捏了一下指尖,试图用痛感让心跳稳定些,却失去了效果。
“那乖乖去睡觉也有奖励吗?”
孟聿看着她,“等你睡醒再说。”
/
新一年到来的这天。
好像是他们命运的节点,通向一条命定的、无法回头的路。
只不过在当时,无人发现。
/
谈知宜多梦少眠,天将亮时睡下,到现在也不过四个小时。
睁眼看着不太陌生的天花板,发了会儿呆。
她有一个习惯,喜欢想梦。
她常做梦,梦的内容都大同小异,但她每次醒来都会认真回想梦里的细节。
今天梦到的是昨晚的故事。
她的心跳很快,甚至有些抽搐般的疼痛。比口述回想这段经历更加可怕,像是在梦中复现了当时的全过程。
幼时戴上的面具,早已与她融为一体。
很多时候她的反应,如大脑设定好的程序,识别情况之后,自动做出对应的反应。
就像这个“故事”。
她是一个足够狠的人,狠到可以主动剖开伤痕,给孟聿看伤口,仅仅只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弱势一些。
她已经不知道现实中何时的情绪才是真实的。或许可以说,她没有属于自己的情绪了。
只有在梦中的反应,才是她未经思索衡量的反应。也只有在梦里的情绪,才是她真切感受到的情绪。
所以她总是会回想梦镜,捕捉梦里的情绪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谈知宜收拾好思绪,趿着拖鞋往外走。
门外不见孟聿的身影,只有他的助理在客厅一隅处理着工作。不是经常跟在他身边的陈特助,穿着职业套装的短发女生,看起来很干练。
谈知宜随口问了一句,“孟先生呢?”
“孟董在公司,他吩咐我留在这里。您今天有什么安排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