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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弹打在防弹玻璃上,她惊慌地弯下了腰。*秒!章-节\小_说?网~ +已\发?布/最′新*章!节~
她确定对方看清她的脸了。
露过脸就好。
后车越发追得紧,距离越缩越短,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追上。
谈知宜看着前方路况,镇定地开口,“往林子里开,从雕像右边穿出去。”
“一定要贴着最后一座雕像转弯。”她说完,又强调了一遍。
雕像右侧是整排的树丛,当年高度不过膝盖的矮树丛,现在凌乱生长得半人高。
好在这辆越野车的底盘高且结实,从树丛撞出去也只是稍微颠簸。
突然的变道,让对方措手不及,和追得最紧的那辆拉开一段距离。
不过半分钟的时间,车上的人就明白,谈知宜为什么要再三交代“一定要贴着最后一座雕像转弯”。
一声巨响。
为首的车撞上了树丛后面的矮墙,半辆车卡在墙后,把后边的车挡得严严实实。-m¢a-n′k?a.n?s?h-u^.`c/o,m′
距离再次拉大。
后车的人被挡住一时无计可施,密集的枪声响起,打在车身上,金属和金属碰撞出火星。
谈知宜再次回头。
隔着布满蛛网般裂痕的后车窗,她和车旁的谭晔遥遥对视。那双毒蛇般的阴狠眼眸,紧紧锁定着她,抬手开枪。
子弹又一次打在防弹玻璃上。
隔着玻璃,正是她眉心的位置。
开枪的人显然下了杀心。
谈知宜回过头,继续指路。
越野安稳地驶出树林。
但这口气没能松多久。
从小路开上主干线时,忽然从对侧的小路里冲出来几辆车。很快赶上越野,不停地从侧面撞击着,把越野撞得车身晃动。
司机全神贯注,想要找机会拉开距离,却总是被对方贴上来,而对方也难以超车截停越野。
如此僵持着。
前方突然冲出两辆车,直直撞过来。!零¢点`看_书¢ *免`费^阅′读¨越野无法从旁边拐过去,只能硬生生被逼停。
猛烈的撞击,谈知宜受惯性整个人往前扑,又被安全带勒回原地。
她一阵昏晕,在目眩中下意识抬手看腕表上的时间。
五十三分钟。
这是她能争取到最长的时间。
希望他已经顺利登船了……
车门落着锁,几人凶神恶煞地用斧头砸开了车窗。
谭晔把她从车上扯下来,抬手先甩了她一巴掌,打得她偏过头去。接着用枪抵着她的太阳穴,“孟聿和宋章凌在哪里?”
巴掌印很快浮现在谈知宜的脸上,红痕在白皙的皮肤上,格外扎眼。她的眼底蓄满了泪,怯生生地看着他:“我不知道。”
钟延啐了句脏话,抬手就对准了孟聿的替身保镖。
谈知宜惊叫着“不要”,可是钟延被耍着绕了这么大圈子,却发现只是个替身,早已是怒极,毫不犹豫地开了枪。
枪口转而对着谈知宜,“你他妈说不说?”
“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,孟先生让我到码头登船先走。可是码头已经封锁了,司机就带着我在岛上到处躲。”她害怕到连声音都在抖。
“孟先生说一定会带我走的。”
雨很大,她的眼泪却接连不断地落下来,眼眶和鼻头通红,看着好无辜可怜。
“妈的,蠢女人,姓孟的说的鬼话也就骗骗你这种傻子。”
钟延大声骂着,就要开枪,却被谭晔拦了下来。
“我看未必,这么多年你见过他带其他女人在身边?”
谭晔朝着她抬了抬下巴,“把她带上,等找到孟聿,先在他面前把她杀了。”
谈知宜被吓得直发抖,连求饶也不会说,哭哭啼啼地掉着眼泪。
她被塞进车里,谭晔安排了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,一左一右看押着她。一个人面对整车的彪形大汉,她自然不敢轻举妄动。
谭晔和钟延不在这辆车上,她只能通过对讲机里的只言片语,来推断他们准备去哪里。
忽然——
远处爆发激烈的枪声,是从岛上其他地方传来的。对讲机的波道里,有人慌张地喊着,“快走快走!他们的增援追过来了!”
前后不过半小时,局面截然不同。
赶到的增援开始围追堵截——
孟聿根本没想着要走,他就没打算放过谭晔和钟延。
直升机在暴雨中盘旋在岛屿上空,搜寻着谭钟二人的方位。
波道里乱成一片,你一言我一语,